夜色中,轻裘缓带的人翻身上马,他绕着缰绳,掀眼去瞧后知后觉的诚顺。
诚顺登时跪在地上:“是小的愚笨,未能将两桩事联系在一块儿。”
这事过去许久,屡变星霜,鲜少有人再将其拿至台面上来说。刘珦的反应确实怪异,可掌印从未着他们探查言氏的事,为何他对此事也记得这般清楚?
靳濯元并未苛责他,他只是吩咐诚顺先行回府,而后纵马,往引河街的方向奔走。
至沂园,已是戌时。
院子点着石灯,顺着昏光,堪能瞧清紧阖的明瓦窗。
屋内没有掌灯,黑黢黢的一片。
靳濯元随手揽住廊间的女使,开口问道:“夫人呢?”
女使颔首,如实回道:“安置了。”
安置了?
靳濯元沉了脸色,拂开毡帘,阔步迈入屋内,只见架子床上,帐帘严丝合缝地拉紧,一双藕粉色的绣花鞋并列在榻前。
月光流转进屋子,清辉的寒光覆在他的眉眼,他冷笑了一声,先前还知等他,如今却是等都不愿等了。
手里提着的东西重重搁置在桌案上,声音之大,惹来几声夜莺的啾鸣。
架子床上却没有半分动静。
他登时觉得心里躁郁,打帘入了湢室,直至沐身出来,也不见屋里替他燃上一盏灯。
静得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靳濯元沉着脸拂开帐帘,只见小小的人揽着锦被,背对而眠,大抵是有凉风灌入,她稍稍缩了缩脖颈,扯着锦被卷住自己的身子。
是他平日睡在她的身侧,扰她好眠了?今日不在,就能睡得这般酣甜?
靳濯元心里早已怒气翻滚,可他仍是勾唇一笑,上榻后,一把抢过陆芍手里的锦被。
躺在里侧的小人儿大致感觉到凉意,一双手上下摸索,去寻突如其来消失的被褥。
好不容易摸到温温热热的织布,她伸手去抢,抢不着便一顿猛扯。迷迷糊糊间听见蕴含怒气的声音,说甚么要将她的小手砍下来,陆芍不敢再动,只往外侧的‘织布’上贴了贴。
后来不知怎地,‘织布’突然掀了起来,她的身子好像被甚么东西拢住,好闻的香气扑了满怀。
睡梦中的陆芍好奇心十足,她拿自己满是热气的小脸去贴,贴着贴着,就只觉得身前的东西顺滑细腻,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又香又滑。
陆芍忍不住舔了一口。
舔到一个小疙瘩,她迟疑了片刻,觉得哪里怪怪的,复又用舌尖去勾了一下。
身前的人浑身一僵,他搭在陆芍的腰间的手施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疯了?”
帐帘轻悠悠地晃荡着,陆芍痒得受不住,终于蹙着眉头,睁了眼。
甫一睁眼,眼前一片黑暗,她挣扎了半晌,才冒出个脑袋。
身前之人眼尾猩红,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她又垂首往自己身上瞧,这才发现,自己竟是钻入了厂督的中衣里。
靳濯元沐完身,上边只穿了这么一件中衣,如今拢着陆芍,里面压根未着寸缕。
陆芍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来。
方才香甜细腻的,竟是厂督的身子?
她竟舔了厂督的身子!
舔得不是旁处,还是一激就耸立的小疙瘩!
她确实疯了!
陆芍想从中衣里钻出,腰间的大手却分毫不让。半晌,她身上的中衣被厂督丢在地上,也同厂督一样,落了个寸缕未着的下场。
两具身子,靠一件中衣拢着,一热一凉,紧紧地贴在一块儿。
“来,同咱家说说,平日累着你了?咱家不在,你就睡得这般舒坦?”
陆芍被人禁锢在身前,半分动弹不得,她呜呜咽咽地去抓厂督作乱的手:“我哪知你何时回来,等着等着便睡了过去。”
她其实仍在为午间的事羞恼,所以是故意不等他的。
靳濯元自然知晓她在扯谎,小姑娘沐身换了寝衣,分明做好了安置的打算,哪里有半副要等他样子。
嘴上并未说甚么,手里的动作昭示着他揭穿了陆芍的谎言。长指拨弄时,水声泽泽,惹得她连声求饶。
陆芍伏在他胸口,低低地喘着气,乌黑地眸子带着诱人的雾气,靳濯元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随后又去摩挲她的唇瓣,动作至轻至柔,带着些疼惜。
“哪里需得你勾我。”
亦或是说我这具残缺不齐的身子,哪里配得你勾我?
陆芍一愣,辨不清他的语气神色,只觉得冬夜刺冷,连着这句话,都带上了几分寒寂。
“厂督...你怎么啦?”
靳濯元的长睫扑闪了一下,再掀眼时,仍是平日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捏了捏陆芍的脸,语气中带着威胁:“我只是在想,这些都经不住,还妄图来勾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陆芍被他说的面红,整个人像条小泥鳅似的,瞬间滑入靳濯元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