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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福明立在殿前,远远看着觉察不对,等萧钧煜近了,福明福礼起身,声音有些颤:
“殿下,您的脸怎么了?”
沈筠曦掌掴的那一掌用了全力,此时萧钧煜白玉的面颊有五个赤红纤细的手指印。
萧钧煜步子不停,云淡风轻道:“无碍。”
知道太子殿下的性子,他不言,福明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问出。
福明拧着眉思考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对太子殿下无礼,简直不要命了?
福明一抬眼,萧钧煜步至书房的青石道,小碎步追上去,恭声道:“太子殿下,皇上传您一同用膳。”
萧钧煜脚步一顿。
他泰然自若的神情一时有些严肃,抿唇,倏尔道:“着人给父皇传话,就说孤有紧要的折子未处理完,今日不能陪他用膳。”
福明点了点头,知太子殿下是怕皇上问起他面上的掌印。
皇上将萧钧煜自幼养在身边亲自教养,纵容萧钧煜幼年骑在他肩头骑大马,对萧钧煜甚是宠爱。
福明还记得,曾有风头正盛的宠妃嘲讽萧钧煜没娘,皇上知道后直接将那位得宠的妃子打入了冷宫,后又赐了一根白绫。
如若皇上看到萧钧煜面颊有伤,定会盛怒问责。
是谁打了太子殿下,还得太子殿下如此费心庇护?
福明小碎步跟着萧钧煜,百思不得其解。
偷偷觑萧钧煜清冷疏淡的眉眼,一个姝色倾城的娇颜窜入脑海,福明脚步骤停,心中约莫了有了个答案。
福明朝枝头跳跃的五彩|金刚鹦鹉看了一眼,神情更是郑重了几分。
……
一晃五六日过去,已是三月下旬,没了初春的寒峭,春暖花开,暖意融融。
是日,沈筠曦起了个大早,去青竹苑陪父亲和兄长用餐。
“曦曦,本次春搜咱们不求什么好名次,你玩得尽兴就好。”沈父给沈筠曦夹了一筷凉拌香椿芽,温声嘱托道。
沈筠晔也放下筷子,冲沈筠曦叮嘱:“山林深处莫去。”
“晓得,晓得。”沈筠曦笑着应道,给父亲和兄长都夹了一筷子他们爱吃的菜肴。
“爹爹和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沈筠曦前两日应了武琇莹送来的春搜的帖子,每年京都城都会筹办一次春搜,今年安西侯府初到京都,风头正盛,便是安西侯府牵头春搜。
“哎,今年你兄长脚有伤,不然你兄长陪你,爹爹也能安心。”沈父唉声叹气。
沈筠曦忙看了眼沈筠晔,见兄长眉目温润,朝他浅笑。
前世兄长再也不愿参加春搜类的活动,眉宇间的意气风发尽数消失,又因为她的事情,总是神色沧桑郁郁。
沈筠曦眼里的光芒更胜:“兄长的腿过些日子便好了。”
沈筠晔点了点头,近些日子他不外出,在家中温书,眉宇间温润如玉,好个翩翩公子。
膳后,沈筠曦拜别了父亲和兄长,带了门后整装待发的一行侍卫丫鬟,朝沈父摇手:“爹爹回去吧。”
……
南苑猎场,萧钧煜和武金锡不紧不慢说这话,目光瞥到南苑猎场门口,攸得顿住口。
沈府的马车堪堪停稳,沈筠曦抬手扶着南晴的胳膊下车。
她着一袭茜色的窄袖留仙裙,明艳不可方物,南苑猎场的诸多公子姑娘抬眼朝这边看来。
武金锡看了眼皑皑若高山积雪、清冷矜贵的太子殿下毫不避讳望着沈筠曦。
前几日,太子殿下突然寻到武金锡,道:“今年春搜安西候府牵头。”
春搜是盛朝春日大事,每年牵头之勋贵必是当年最得当今圣上器重之臣。
武金锡当时受宠若惊,此时不着痕迹看了眼矜贵无双的太子殿下,武金锡用锦扇瞧着手心笑。
不愧是太子殿下,好一个一石二鸟。
可不能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信任,武金锡挑了挑唇角,振臂高呼:“沈姑娘,这里!”
武金锡推了推垂着头坐在一边闷不吭声的武琇莹,抬了抬下巴:“小妹,你等的人来了。”
沈筠曦一眼便看到了武金锡旁边的萧钧煜。
萧钧煜俊美无俦,仅着一袭雪白的圆领锦袍,日光下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南晴,你去同安西候世子说声,就说我已寻好了位置。”
沈筠曦贴着南晴耳畔小声道。
南晴点头,正要走,却迎面碰见武琇莹。
“沈姑娘,你来了。”
武琇莹一袭绯色胡服,看着甚是干练,让沈筠曦耳目一新,脱口赞道:“武姑娘今日甚美。”
武琇莹垂着头,耳朵有些红,看着沈筠曦灼若芙蕖的小脸,茜色衬得沈筠曦愈发明眸皓齿,真心实意道:
“沈姑娘才是国色天香。”
“沈姑娘,我提前给你占了位置,你在我帐篷隔壁扎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