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二开始, 大大小小的兼职没停过,真要算下来,周枉一个月其实能赚不少。
林一白还用这个开过玩笑,说周枉要是狠点儿心别管周知凡, 这么多年估计连官湖新城区房子首付都攒下来了。
周枉在洗咖啡杯的空隙, 林一白也没闲下来, 实时播报一句不少:“诶小绵羊和蒋焕阳走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估计是真生你气了。”
他抬头看一眼,两人都背着书包, 外头太阳晒,蒋焕阳还撑了把伞给阮眠。街边很多情侣来来去去的,笑的比什么都开心, 就连桌上的咖啡杯都是成对成对的。
而他对面, 只有一个林一白。
看见他就笑嘻嘻的, 相看两生厌。
“你还不走?”
周枉垂眸收拾东西。
“这不是等你么。”林一白坐在升降椅上转了一圈,“鱼头他们订了宝丽宫,今晚一起玩。”
“你还怕我跑了?”
“当然怕啊, 这几次你可都没来, 鱼头说今天就算我五花大绑你也得把你绑过去!”
热情过头了。
周枉反应过来:“你约了窦佳丽?”
……
林一白顿了三秒, 耸了下肩膀。
“喜欢就自己追, 怂成什么样了。”
林一白听完, 乐了:“你不也一样。”
周枉抬眸看他,片刻后,也笑出声。
他舌尖顶着腮边滚了一圈,说了声“操”。
晚上七点多去宝丽宫,到的时候鱼头黄毛几个人在打台球,有下没下的。窦佳丽也在,看见周枉远远的就迎上去,打了声招呼。
周枉点头回应,视线里看见申世杰:“他怎么也在?”
“刚遇见的。”鱼头把最后一颗球打进球网,“他正好也来打球。”
申世杰喊了声“枉哥”,又问:“诶,阮眠没和你来吗?我刚刚路上还在咖啡厅附近碰到她了,以为你们一起呢。”
……
林一白在心里骂他笨,哪壶不开提哪壶。
窦佳丽又听见自己“情敌”的名字,原本就不待见申世杰这会儿更觉碍眼。
最后还是鱼头反应快:“来打一局吗?好久没和你打了。”
周枉点头,从黄毛手里接过球杆。
窦佳丽欢呼:“耶又可以看大帅哥打台球了!”
黄毛林一白申世杰这会儿站成一排,申世杰暂不清楚局势,问:“枉哥球技怎么样?”
然后黄毛以一种“你丫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的眼神看过来。
林一白反问:“你怎么样?”
“还行吧。”申世杰答,“平时打八球比较多,我刚看鱼头哥好像不怎么玩八球?”
然后林一白也开始以一种“你也太土了就这点水平还敢拎出来说”的一言难尽的表情端详着他。
看得申世杰云里雾里:“枉哥很厉害?”
林一白没说话。
倒是窦佳丽接话了:“这些东西里没有周枉不厉害的,懂?”
“这么夸张?”
申世杰显然不信。
于是林一白开口:“你玩八球对吧?”
他点头。
“周枉他们打斯诺克。”林一白没看他,因为那边周枉开始准备发球了,“就你那准度,开局能撑三十秒?”
申世杰一愣。
又听林一白问:“而且你不是说自己玩台球么,这是个斯诺克球桌你都没看出来?”
说话间,周枉已经找好角度俯下身,左手撑在球桌上,指节分明,而右手扶着球杆往前——
白球撞击红球,红球进网。
窦佳丽欢呼鼓掌,开了瓶啤酒递给周枉。
其实今天这局是专门为林一白组的,窦佳丽也是黄毛特地约来的,虽然借的是周枉的由头,但本质上是为了帮林一白当僚机。
可整场球下来,林一白没和窦佳丽说一句话,黄毛实在看不下去,把两人叫着上楼,去吧台那儿开了几瓶酒,让他俩喝酒谈心。
而周枉打完球也和鱼头上了楼,两人倒没往吧台去,直接进了包间。
包间里也挺热闹,都是一些朋友,看见他和周枉上来打了个招呼,又继续玩自己的,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
鱼头开了瓶威士忌,给周枉倒:“心情不好?球都要被你打碎了刚才。”
烈酒被一饮而尽。
“什么情况啊,那妹妹不好追?”鱼头笑,“你这条件还有搞不定的?”
“哥,我配不上她。”
这话把鱼头听笑了。
“你一小屁孩谈个恋爱,想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今天谈了明天又分了,谁说得准啊。”
周枉没接话,一杯接一杯喝酒。
看得鱼头开始担心,刚才在楼下喝了一堆啤的,这会儿又这么喝,怕是得断片。
正要阻止,周枉自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