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很干净,连白色纱布窗帘都没有一点儿污垢。
“坐,在这等我两分钟。”
家里没人,很安静。而像是长时间没说话似的,周枉声音有些发哑。
阮眠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了周枉给她递的水。
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厨房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阮眠放下水杯,走过去。看见周枉从略高一些的柜子里拿出一大罐青梅泡酒,颜色很漂亮,像晶莹剔透的琥珀。
看到她过来,周枉开口:“青梅酒度数不低,我调下。”
阮眠点头,倚着厨房的门看他的动作。
周枉这会儿已经低着头在调度数,他在一个小杯里倒了三分之一清水,又加了些青梅果汁,摇匀倒入空的玻璃小罐里,又扔了些山楂叶进去。
显然经常在厨房,动作很利落。
这么看着,突然又想到在球场上跃起进三分的身影来,平时走路就连穿件撞衫率极高的官湖校服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看着就像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竟然也在厨房里这么忙活。
而周枉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她。
“能喝冰的吗?”
啊。
阮眠反应了下,答:“可以。”
然后就是冰块丁零哐当掉进玻璃罐里的声音,和酒精混合发出轻微的“呲”声,听起来比刚过去的夏天总吃的冰棒还要凉爽。
周枉边合盖,边拨通了个号码。
他侧着头听电话:“彪哥,对。还是招牌各来两份,不要羊肉串……然后再加四串千页豆腐,骨肉相连,香菜卷,一份烤茄子。”
竟然都是她爱吃的。
阮眠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恋了。
“还想吃别的吗?”
周枉看过来,发现她似乎在走神,叫她名字:“阮眠。”
“啊,不用了。”
于是他点头,回电话:“就这些……嗯?”
“对,不要羊肉串。”周枉顿了顿,“她不喜欢。”
他说的漫不经心,甚至像是已经说了成百上千次那样顺口。
然后阮眠却是第一次听到,心脏飞速开始跳动起来。
等他挂完电话,两人从安静的家里往外走,又从人不太多的小巷走上喧闹的主干道时,阮眠才开口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羊肉?”
“上次吃烧烤,给你的那盘里有五串羊肉,你一串都没动。”周枉挑眉,“牛肉和五花倒是吃完了。”
“观察这么仔细?”
阮眠笑。
“智商高视力好。”
周枉答。
“……”
本来以为会在彪哥的烧烤店吃,结果周枉却只是路过顺便拿了下烤好的烤串,说要带她去个最适合喝青梅酒的漂亮地方。
那地方不远,从鸳浦街一直走到头,经过一段空旷的公路,尽头处就是大片的山坡和草地。
初秋的傍晚还算长,这会儿太阳没有落山,从泛着青灰色的草地往前看,就是橙黄色的落日余晖。
有风,吹得阮眠刘海略微遮住眼睛,夕阳略微清冷的光也衬得她的皮肤更加冷白。
两人就找了个干净的空草坪坐下,周枉打开玻璃罐递给她。加了冰的原因,触感很凉,阮眠仰头喝了口,很辣。
但又很爽。
大概是用白酒或是别的什么度数很高的酒泡的,即使特意调低了度数还是有些烧喉咙,混着青梅酸爽清甜的回甘,奇异般融合的极好。
察觉到他人的视线,阮眠偏头。
傍晚的风吹着发丝刮过她的脸,视线对上周枉。
少年眉眼都锋利,黑的发、亮的眸,像是漠北草原上初长成的群狼之王,叛逆野性,却又像神明一般不可一世。
他的眸子就那么定格在阮眠身上。
她刚喝过酒,唇边还有些湿润,但酒精又很快上脸,双颊微微泛红。
风扬得她发丝蹭过脸颊。
真想替她把碎发别在耳后。
……
更想亲她。
想咬她的嘴唇。
……
……
然而周枉最后移开视线,滚了滚喉结,灌下一大口青梅酒。
“别光喝,烧胃。”
被少年定格的画面里逐渐多了别的颜色,是周枉,提醒她吃点儿下酒的东西。
阮眠拿了串烤串,低头,打开手机。
耳边只余风声。
入目即是段小敏给她转发的一篇贴子,来自官湖中学微博超话。
刚到周末,这时候的同学比什么都亢奋。
帖子内容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儿。
是关于周枉今天下午到高一1班门口接阮眠放学的。
很多照片,最多人评论的是周枉还没放学那会儿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里只有少数几个先下课的同学,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