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笑道:“黄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共同进退,我人就在这里,就是派我们叶家的人去送信做证明,我也敢保证,这离开丹城的绝对不会是我叶寻芳。我不曾打算逃走,怎么能说我不愿意跟你们共患难呢?实在是这事儿只派你们的人去保护我们叶家一个人送信,实在难以服众。”
“确实如此!”人群中有人说道。
寻芳这话讲得很清楚,不是我不愿意,是你们自己不被人信任。将话反推给黄达他们。
当黄达说出愿意跟随他的话时,他们这一群人就已经处于被动的局面了。
不合作的时候,那你爱怎么怎么,这下一起合作了,就得顾虑双方的感受。
但是寻芳是带头的人,他属于平衡丹城的乡绅跟难民的人,所以不能直接说自己不相信黄达。因此这不相信的话就只能由其他人来说。
等他们双方都闹出矛盾了,寻芳从中调和,提出大家各退一步的说法。
这样一来,大家就形成了一个三角之势,关系就稳定了。
只见寻芳继续说道:“不过咱们这快马过去,就是昼夜不停,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送到。我们的人力,自然比不上那些信使的。皇上那头收到信的时候,想必咱们的信也能到我世伯那处了。”
“只是如果连黄兄弟你们这里都派一定数量的人过去,咱们双方未免都有人数上的损失,路上也更耽误时间。他们那里筹集资金准备粮食,只怕也要三五日的光阴。
这事儿你们都仔细想想,看看是怎么办的好。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今天就定下来吧,我已然写好了呈给皇上的信件,不如你们先看看,等中午用过饭,咱们再说粮食的事情。”
寻芳说着,让绿萝过去把写好的折子拿过来。
这是众人都关心的事情,寻芳一说出来,大家便都停止了讨论,等绿萝将信件拿来,互相传看了一番。
在场难民基本大字不识几个,所以是徐清念给他们听的。
那些识字儿有投奔的地方的人,早就已经去亲戚那里投奔了,只有这些饿得吃不饱,拖家带口不说,亲戚还在远方或者没有亲戚的人,才会选择冒杀头的危险起义。
寻芳有些担心皇上不会答应招安,没有说他们是有组织起义的难民,只说有一小批人闯了进来,没有人管理,就在城中闹出了一些事儿。
寻芳觉得如果不对他们进行管控很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所以愿意在此招兵,将他们纳入朝廷的军队当众,另外还解释了一下丹城知县逃走的事情。
折子上寻芳的一些言辞也算是比较模棱的,他也希望皇上能够同意自己招兵,否则这些难民很可能会埋了自己。
光是埋了他可能还是简单的处理方法,弄不好他的头颅还会被割下来献给南蛮。
战死沙场寻芳是不怕,但是被个头颅还要献上去给敌人拿去侮1辱这未免太惨了些。
“这不过是个初稿,今日还得查问一下城内的伤亡情况,我才好再添减些文字上去。最好是没有出人命,否则还得慰问家属,如果简单就直接给人家赔偿便可了结此事。
要是人家家属不同意,咱们就按照程序来,谁杀了人,谁就受罚,这是无法躲的,否则我不好跟百姓交代,你们有杀了人的,做好心理准备。城内昨天乱的太厉害了,光我瞧见的就烧了两处,这既然是你们做的,将来你们也得参与修补,大家也没有意见吧?”
寻芳的作风十分的妥当,在场的人,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清廉有I条理的官员。
这事儿原本官可欺民,只要寻芳愿意饶恕,不过给钱就能了事。
谁想寻芳还要过问家属,如果家属不同意,竟然还要命尝。
然而寻芳说的有道理,他给他们规定了法度,他们仿佛又从野蛮人回到了社会里。
黄达说道:“我没有反对的地方,众位觉得如何?”
他们都是各个不同地方的难民带领者,在场的人都不曾杀人,只要不是他们被砍头,大家还是比较赞同寻芳的说法的。
“自然没有问题。”
“杀人偿命,这是自然的。我们村里的人昨儿占领了码头,只推了几个人下水,那都是会水的人,我们反正也不曾杀一个人。”
见那占领码头的领队说了话,在场有两位领队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虽然不曾杀人,但是保不齐手下别人杀了百姓。
不过这年头,做人不狠地位不稳,况且在场少数服从多数,就是只他们两人反对,这反对也不会被通过的,因此也勉强同意了寻芳的提议。左不过,还有一条走赔偿的路么。
寻芳在信里写的一些词语,有些人听不懂,徐清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又上下看了一遍寻芳的文章,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跟大家商量着就这么写了。
这聊一聊就已经到了中午,寻芳便请大家入座,一起吃一顿饭。
这些民众们也欣然接受,寻芳特意让人开了大厅搬出桌椅来,共摆了三桌这才能让所有人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