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可以忍受,他家境不好,宝儿左右还有你这个哥哥,我是不怕的。可你要想一想,他是要去行军打仗的人。这是上天一看你不顺眼,说收就把你收了去的事业。你叫我怎么放心?”
王氏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眼眶一下就红了。
“你们男人心大,什么都不管顾。想当年南蛮打进来,你带着人在城门外厮杀的时候。不知道我们在家里那叫一个提心吊胆,我日日都怕你......怕你有个什么不测。
这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儿,我到现在想起来,我还后怕。我尚且都如此了,宝儿那么细心的一个人,将来他要去打仗了,该是多担心呢?她身体又向来不好。”
寻芳叹气道:“母亲方才就这样跟她好好说那该多好?宝儿之所以气,想必不是因为她执意要如何,是你老总是当着她的面儿就说些否了她意思的话。”
王氏见寻芳这么说,愣了愣,才恍然道:“也不知怎么,一跟她对上,脾气就暴躁了。”
寻芳对这对母女挺无奈的,要是好好说话,何至于斯啊?
“母亲的意思我都清楚了,都是为了宝儿好。可依照她的脾气,只怕是无法的。况且未曾答应她还好,她的婚事随她自己,这是母亲亲口答应过的。想要反悔已经是不能。母亲少有答应她的事情,难得有一件,却不能实现,这又叫她怎么想呢?”
王氏气道:“那难道我就让宝儿嫁给他了不成?眼见就要打仗了,他现在就要去,你能让他不去么?要是他有个什么意外,宝儿伤心,我的儿,你脱不了责任!”
“不如咱们先口头答应下来,对外先不说,他要去打仗了,宝儿又同意嫁他,总要把他们二人的心都先安下来。”寻芳说道。
王氏道:“话是这么说,可既然答应了,那岂不是就要嫁他不可了?”
虽说是口头约定,但那好歹也是个约定。王氏的品性,虽然暴躁了些,不过说好的事情也不会有反悔的。
“咳咳。”寻芳咳嗽了两声,叹气道:“这次要去就是大战役,要攻打北戎。若是这场战役能回来,之后危险也就不大了。我想着,咱们也要退一步,不要将宝儿惹急了才是。再说来,我好歹也是敏哥儿的结拜兄弟。既然是两情相悦,咱们何苦做坏人?”
王氏见寻芳也不懂自己,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何尝想要做这个坏人?只是若答应了就要遵守。他就是不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我女儿又有什么保障?他打赢了回来,不要宝儿了怎么说?况且他打十年仗,难道要宝儿守着他十年?十年不嫁,你这个哥哥就是养得起,外面人会怎么闲话你知不知道?!”
“母亲不要生气。这事儿我们做主不算,要我说,把宝儿叫来,三人好好说一说。”寻芳听出了王氏的苦心,不过宝儿自己的婚姻,寻芳觉得她有权利去决定。
“否则到时候咱们就做主了,宝儿一辈子就不肯嫁了,或者敏哥儿将来真有个什么,她要恨咱们一辈子。亲人做了仇家,这也是要悔恨终生的啊。”这种事情,摊上谁家都是要头疼的。
寻芳走到一旁,重新给王氏沏了茶,端着茶杯恭敬地递给王氏。
王氏重重叹了一口气,明白这事儿不能着急。可她就是这么一个急脾气。
这时,忽然听得外头有小丫鬟说道:“姑娘来了,怎么不进去?”
在屋里的寻芳跟王氏听见,都住了嘴,怕宝儿听见他们争吵,到时候又闹了。
就在他们安静吃茶这会儿,外面小丫头喊了一句:“诶,姑娘去哪里?”
寻芳跟王氏母子面面相觑,不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就见小丫头进屋来说道:“太太,少爷,姑娘跑到外头去了!”
“快拦住她!”王氏听到这里,将那茶杯一放,惊的都站了起来。
宝儿平时跟寻芳出过门,不过每次出门都是坐车乘轿子,京都这么大,她认得哪里是哪里?这样胡乱跑出去,人是很容易丢的!
听那丫鬟说宝儿跑出去,寻芳也慌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王氏在屋里要照应,寻芳箭步跨了出去。
跑到了院子里头,发现宝儿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宝儿是家里的姑娘,想必外头门房不会随意让她出门才是。就是出门,也要婆子丫鬟小厮跟着确保安全。
但是寻芳就是担心,所以跑的很快。在京都他买的院子不大,用跑的十分钟不用就到门口了。
到了门口,就瞧见俩门子,一左一右伸着手拦着宝儿不让她出门。
“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们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寻芳瞧见如此情景,松了一口气,喘着气大步走到宝儿身边,将她的手拽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实在不是他说,今日的宝儿未免也太不冷静了些!
“哥......”宝儿方才是听见了王氏跟寻芳的谈话的,在他们的谈话中,她感受到了母亲对她婚姻深深的不认可。
除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