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杏儿解释道:“当初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也是远房,他们不住在丹城。都说穷在深山无人问,家里都怕多个亲戚多个拖累。如今好容易我家到了京都,亲戚们近年经商也发达了。这才联系上了的。”
梁佩恩在一旁,欣慰地说道:“如此,他们要来,你也好有个兄弟靠着。”
杨杏儿摇头道:“我倒不求这个,他们是要来京都做生意的。在南方弄了些扇子来卖,等买卖做完了就要南下回去。我只想着,我母亲跟弟弟的棺材如今还放着没有带回家去,正好来了亲戚,就让他们帮个忙,将他们送回老家埋葬,到时候我多出些银子便罢了。若是他们不肯要钱,以后来京都,我都提供住处就行了。都是亲戚,互相帮衬罢了。”
“这也是个理,你有打算便好。”寻芳在一旁支持道。
“将来的事情,你有什么说法没有?是要跟你兄弟一起回丹城去,还是继续住在京都?你一个人也未免单薄,婚事上,有什么打算没有?”梁佩恩还是觉得男女在一起方是阴阳平衡,像是杨家这个局面,只有一个女人,未免太难了些。
杨杏儿见他这么说,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要说回丹城,那里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院子,去了那里还不如京都好,你们都在这里,有个困难我还能麻烦麻烦你们,若是回丹城我还找不到人去。婚事上,我也没有打算。且看吧,我也想清闲几年。”
杨杏儿已经三十来岁了,如今要说嫁,绝对很晚了,只怕也找不到好人家。
况且他们家这样情况,招人就是招个入赘的女婿,只要能生孩子,什么都好说。
但是她自己显然目前是不那么想生的,虽说都是如同亲兄弟一般,但是这杨杏儿的婚事,当初杨雪松在的时候就没有逼她非要嫁人。
寻芳他们不过是结拜兄弟,况且杨家家里的产业不是养不起杨杏儿,他们就更没有资格多说了。
寻芳他们见杨杏儿是这么个态度,知道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便换了话题,聊了些在南方打仗的趣事。
四年不见,连过年的时候都没有见面的机会。寻芳他们也各自认识了许多人,便想着下次找个机会,叫上人出去吃一顿,或是开个诗会,互相介绍认识一下。
之后又问了杨杏儿在家里有什么需要的没有,这基本也成了过问,因为杨杏儿从不愿意麻烦他们。
只要寻芳他们来,杨杏儿便亲自招待,若是不来,也基本不会主动提什么要求给寻芳他们,总之她就是从不给人添麻烦。
聊到下午,寻芳他们也不便多打扰,便准备回去了。
杨杏儿也没有多挽留他们,只送了他们出门去。
寻芳他们又在杨家门口各自道别,上车一路回家,不在话下。
这里杨杏儿送走了寻芳他们后,便转身回屋。
他们家人口少,仆人也少。二进的院子,一个厨子,一个小丫鬟,一个老嬷嬷,一个修剪打扫的中年男人,另外一个看门的加上杨雪松走前留下的一个小厮,加上杨杏儿一共七个人。
原本一进的院子便够住了,反七个人住,就是一个人一间屋子还要空出几间来。
杨杏儿本就是农家人,原是不用什么人伺候的。可这宅子里头总要有人看管,另外这些仆人都是苦命人。
如果不要他们,还了他们卖身契,他们也没地方谋生,又不识字又不会算数,出去工作,只会比卖身后还苦,所以他们也不愿意出去。
好在杨杏儿还养得起他们,便将这些人都留下了,不过管口饭吃,还是不难的。
晚上门子点起了门口的灯笼,小丫头跑过来问杨杏儿什么时候开饭。
“就开饭吧,早用过饭,回头去给母亲他们上炷香。”杨杏儿将鬓角的头发向上抹了抹,说道。
用过了饭,杨杏儿便去了放着杨雪松跟杨母牌位的地方。
他们家没有祠堂,只能找个房间暂时供奉着。
每次杨杏儿点香跟母亲弟弟说话的时候,下人是不敢打扰的,全都会退出去。
杨杏儿点过了香,伸手扇了两下,随即走到母亲跟杨雪松的灵位前,将香插了进去。
然后后退着到了垫子前面,跪下来双手合十。
“娘、弟弟,再过段时间,家里会来亲戚,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除了寻芳他们之外的客人了吧?我也是许久不见那些兄弟们了。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帮着把你们带到老家去,总算是能将你们带回家去了。”
“我呢就暂时先不跟你们回去了,总有再见的时候,你们先去吧。我在京都,还有些事情要做,不做的话,无法就这么放心回家。”
说完后,杨杏儿才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从屋里出来,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日的月亮并不是特别圆,但是没有乌云遮挡,很是明亮。
月亮旁边的天空上,有几缕云烟,被皎洁的月光照射,透出淡淡的幽蓝......
“哈啾!”这时,寻芳已经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