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四散。
因着被抓捕回来的尚宫燕和面具人勾泽一口咬定戚家就是被玉全帮收买的官员,锦衣卫已经安静了好几日,不过纸注定是保不住火的,哪怕锦衣卫不言不语,跟着一起审讯此事的皇宫侍卫也是自然要将此事禀告给咸绪帝的。
咸绪帝气的险些晕过去,喝了好几口参汤这才缓过来气,却依旧不减怒火,让人将谢殊叫进宫来,大骂了一顿。
“你口口声声为戚家担保,可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拿着自己的前程就赌了一个这样的结局,等戚家真的落罪,朕看你该怎么办!”
“谢殊,别忘了你还是谢家嫡子,谢府的世子!”
骂到最后,咸绪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又坐下来,“从今日起,戚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朕可以当没听到你那日说过的话……”
“陛下。”只是咸绪帝话还没说完,谢殊便开口道:“臣已经插手此事,便绝无后退之意。”
言下之意,他还是要继续查下去。
咸绪帝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怒瞪着谢殊,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顿了顿后却是又沉默了下来。
“罢了!”不知过了多久,咸绪帝别过脸去,脸色无奈又难看,“随你吧!”
话虽这么说,但咸绪帝看着身前的花瓶,目光中里却是闪过一丝复杂。
稍纵即逝。
外面黑云压城,天色又暗了几分。
咸绪帝殿内怒斥谢殊的事虽然没有传出去,但有关于玉全帮的事却是不知何时走路了风声,周国的事这才时隔几十年再一次被摆放在明面上。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段时间京城的变故。
恍悟之时又不免暗暗心惊,原来不知何时,大齐的江山已经被周国残党渗透,变得如此动荡起来。
而更为令人心惊的是,戚家竟也与周国残党有关。
要知道谢家可是当今陛下的肱骨之臣,谢侯爷和谢殊都被委以重任,可如今谢家的亲戚戚家却是与这桩事扯上联系,谁听了不要唏嘘一阵子。
这下那些打算盘的夫人是彻底放下了念想,与此事扯上纠纷,就算是谢家在戚家也恐怕难逃一死,她们自然不会在戚秋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刀已经悬在了戚家头上了。
就连淮阳侯府的大夫人都因此特地跑来谢府一趟,愁眉苦脸的支走戚秋,就为了向谢夫人打听此事会不会牵连淮阳侯府一干人等。
而自从此事自京城传开之后,锦衣卫和皇宫侍卫却是脸色有些不好看,当时审问尚宫燕的时候只有他们几人在,也都是知晓分寸的人,不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那此事又是怎么传的大街小巷沸沸扬扬呢?
这着实令人不解。
在不知不觉中,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暗暗推动此事,让此事慢慢的发酵起来。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因流言蜚语已经传至大街小巷,根本就无从查起。
而随着流言越来越来势汹汹,此事自然也传到了谢府。
谢夫人得知这些消息时十分着急,她与戚父戚母打过那么长时间交道,实在不相信戚家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外面的流言蜚语又不是她能控制得住,她除了暗暗着急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派人盯着戚秋,怕她听到这些消息伤神,想不开。
戚秋也早就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其实就算是她不派人打听,光看谢府上下一干下人看她的神色,便也能知晓一二。
她院子里有翠珠镇着倒也还好,但其他下人却是没少在背后议论此事,虽嘴上不敢说什么,但看戚秋的目光中总是多了一丝鄙夷和嫌弃。
有些人本就看不惯戚秋这个暂住在府上的表小姐,如今又怕牵连上谢家害了自己,私下里纷纷抱怨谢夫人为何还不把戚秋赶出府去。
戚秋对这些事心知肚明,但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和波澜,今日晌午和谢夫人用膳的时候也一如往常那般,并不见任何异常。
看着眼前戚秋这般模样,谢夫人也不知道戚秋到底有没有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好贸然开口安慰,只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如此冷静的戚秋,谢夫人心里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总觉得戚秋心里憋着事。
戚秋知道谢夫人担心自己,但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谢夫人的心,唯有一如往常那般。
只是戚秋觉得有些累了。
她心里充斥着压抑与无奈。
戚家的事又成了风口浪尖上,她被京城数不尽的人盯着,连同郑朝山峨水泱等都也不放过,让她根本就无法继续调查此事。
无法再调查此事,就等于丧失了主动权,这让戚秋心里很是憋闷,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什么都不能干,就意味着她只能依靠着谢殊来拯救戚家。
戚秋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用完了午膳,戚秋回到院子里,只觉得心里就跟压了一块大石一般让她喘不上来气,头也昏昏沉沉的打不起来精神。
水泱看戚秋脸色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