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是在京城的事平定之后入得京城,得知此事之后便自己使银子将芮姜的牌位供奉在了相国寺里。
她与芮姜虽没有接触过几次,但芮姜对她却很是友善,说起来,戚秋还欠芮姜一句谢谢。
得知芮姜的死讯时戚秋很是难过,也因这段时日奔波的原因又病了一场,几日都缓不过来神,虽生着病,但心里却一直不舒坦,身子刚好一些,便跑来给芮姜上香了。
坐上了马车,谢殊跟着上来,山峨见状识趣的撑着伞跟在马车旁边,没有上去。
马车空荡荡的只有戚秋和谢殊两个人。
谢殊身子还没坐稳,戚秋便埋进了谢殊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落寞。
感受到了戚秋的闷闷不乐,谢殊轻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戚秋的背,轻轻地安抚着她。
戚秋就埋在谢殊的怀里,浑浑噩噩的低着头,只觉得自己一会头晕一会清醒,但心里的那股忐忑不安一直没有落下。
前几日系统发出任务提醒,戚家真相任务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了,只等待着一道圣旨下来,便可还戚家清白了。
而任务成功意味着什么戚秋心里很清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戚秋紧紧地靠着谢殊,心里却依旧平复不下来那股焦躁不安。
斜风细雨从车帘缝隙涌了进来,凉丝丝的,让人心中一寒。
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又是雨天,街上没有多少行人,瞧着竟然冷冷清清的,远不比往常那般热闹。
戚秋抿着唇,只觉得心就像是在油锅里滚过一般煎熬,她不敢抬头看着谢殊,就怕自己忍不住一个落泪下来。
雨下的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砸在了马车棚上,戚秋突然开口唤了一句:“表哥。”
谢殊微微垂下眼,低声道:“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戚秋还是打起精神看着谢殊,紧抿着唇,戚秋说:“表哥你还记得你生辰的第二日,来到我的屋子里对我说的话吗?”
谢殊扯唇一笑,“怎么会不记得,我当时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当时你说想到了再告诉我。”
“怎么了,如今想到了?”谢殊温柔的看着戚秋,低垂的眉眼冷淡不在,“想到想要的东西了?”
谢殊有意哄她,“你只管说,你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一定想法子给你摘下来。”
戚秋认真地看着谢殊,杏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哀愁,稍纵即逝,她轻吐一口气,在这青烟落雨中,外面的雨水仿佛浸湿她的眼眸。
戚秋低声说:“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要找到我,记得我。”
谢殊没想到戚秋会说这个,顿时一愣。
戚秋紧紧地看着他,眸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紧张,这让谢殊明显感觉到不对,“怎么这么说?”
戚秋却不答,低声催促道:“你先答应我。”
谢殊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更有些茫然,但见戚秋如此急切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一定要找到你,记得你。”
说完,谢殊心里却涌起一股不安,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刚想开口询问,不远处却突然想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谢大人,陛下命你立刻带戚姑娘进宫。”
自那日之后,咸绪帝一直都没有上朝,而是开始着手清除那些有异心的朝臣。
秦家、金家、宋家这些已经入狱的暂时不说,芮家、周家、李家、已经被放出来的宁家等太后一党均被咸绪帝清算。
最近京城里着实是没少流血。
戚秋和谢殊进宫的时候便遇到宣旨的公公又朝着刑部去了,应当是咸绪帝又要处决谁了,不仅如此,戚秋还看见了关冬颖尸首。
虽被谢殊及时的遮挡住了眼睛,戚秋还是看到了关冬颖瞪得老大的眼睛,是死不瞑目。
她身上的华服已经被扒了下来,只剩下一身里衣,发髻散落着,杂乱不堪,她眼睛瞪的老大,面色扭曲痛苦,更带着绝望,是被人活活给勒死的。
关冬颖身为太后放在咸绪帝身边的一颗棋子,如今太后一党落败,她自然是跑不了的。
只是心里虽然清楚,但一时之间,戚秋还是难掩心中的五味杂陈。
叹了一口气,戚秋不再去看。
咸绪帝此时正在霍贵妃宫里,坐在床边,悉心的喂着霍贵妃汤药。
此番宫变,霍贵妃失去了孩子,更被宁贵妃刁难,身子落下了不少毛病。
据说宁家与太后串联一事宁贵妃是不知晓的,宁家人嫌弃她愚笨没有告诉她,太后自然也不会对她主动提起,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这次本应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但却仍被打入了冷宫。
戚秋听到传言说是,咸绪帝在为霍贵妃出气。
这传言不知真假,但看着耐着性子哄着霍贵妃喝药的咸绪帝,戚秋觉得这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宫人通传过后,咸绪帝并没有起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