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与赫连弈很快就相爱了,但他是个江湖草莽,身上没有半分功名和爵位,父亲自是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父亲百般阻止他们二人,可他们还是想要在一起。三妹妹竟想过与他私奔。父亲得知此事大发雷霆,同时也起了杀心。只是没想到赫连弈却不是普通的人,而是机关术赫连家的人。为了让赫连弈为父亲制造厉害的新式武器,父亲不再阻止他们二人在一起,最后甚至为他们二人在府中举办了婚事。他们成亲两月后,父亲从赫连弈手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再次对他起了杀心……”
说到这里,承恩侯叹了叹气。
“不过,此事被三妹妹发现了。她表面上假意稳住父亲,背地里却准备和赫连弈逃走。就在父亲准备动手的前一日,三妹妹和赫连弈逃走了……他们一逃就是一年多,后来还是被找到了……”
承恩侯垂着头,神色哀伤。
“若我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我倒宁愿没找到他们。”承恩侯轻哼了一声,似是在自嘲,“三妹妹同我说,她逃走的拿一年多是她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时光。可她最美好的日子还是被她信任的兄长给毁了。”
后面的事情寻厉已经猜个七七八八,此刻她手握成拳,面露怒色。
“回京后,父亲与简翼侯合谋,简翼侯为了巩固双方的关系,主动提出来联姻。父亲想到三妹妹,同意了。后来的事情你应该查到了,三妹妹病死了。再后来简翼侯府的三爷也死了。”
寻厉冷声问:“谢三姑娘当真是病死的吗?”
承恩侯肯定地道:“的确是病死的。”
“什么病?”
“风寒。三妹妹身子本就不好,在外的那一年没将养好,一场风寒要了她的命。”
“侯爷倒是编的很顺,只是不知老夫人的说辞是否和侯爷的一致。”
承恩侯立时转头看向了寻厉,眼神颇为凌厉,厉声斥责:“我说过了三妹妹与这个案子无关,你为何要查她?你究竟想干什么!”
三妹妹本就与案子无关,他也把相关的事情说完了,可面前这个指挥使却依旧刨根究底。怕是不仅与案情有关这么简单了!
看着承恩侯愤怒的神情,寻厉说出来一件让承恩侯意想不到的事情。
“谢三姑娘是我母亲,查明母亲死因是儿子应尽的责任。”
承恩侯顿时怔住了,流露出来不可置信的神色,脱口而出:“你竟然是当年那个……”
虽同朝为官数载,但他从未正眼瞧过寻厉,此刻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发现他身上的确有赫连弈的轮廓,也有三妹妹的影子。
他连忙扯过来寻厉的左手,掀开他的袖子看了一眼,果然,胳膊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痕。
瞧着承恩侯府的举动,寻厉猜测:“侯爷见过我?”
承恩侯把寻厉的手放下,叹了叹气,道:“见过。你母亲是我找到的,我找到她时,她正与你和你父亲在一处。”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寻厉。
承恩侯发现了母亲、父亲以及他,却只把母亲一人带走了。
“父亲是被你打伤的?”
承恩侯摇了摇头:“不是。”
说完,又道:“你大概不知道你父亲和母亲感情有多深。”
在看到寻厉胳膊上的疤痕后,跟寻厉说话的语气就不一样了,似乎也愿意与他说话了。
“你母亲知道他们逃不掉了,便偷偷在你爹碗里下了蒙汗药,悄悄随我离开了。后来你爹找到了京城,差点就被父亲打死了。三妹妹答应了亲事,父亲才答应放你爹一马,可暗地里还是想杀了他。三妹妹央求我,我便悄悄把你爹放了,在麻袋里装了个死人,扔到了湖中。可你爹还是没放弃……”
“直到后来三妹妹以性命威胁,对你爹说了许多违心的话,你爹才终于死心,拖着残破的身子离开了。你爹再也没来过京城,可他不知道,他离开后不到一个月,你娘就死了。”
承恩侯眼眶里渐渐有了泪光。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承恩侯转头问道:“对了,你父亲后来如何了?”
寻厉抿了抿唇,道:“我爹回去后便生了一场大病,病了数月。病刚好了,老侯爷的人就找了过来,欲杀了我父亲,父亲带着我躲躲藏藏,后来终于找到了一处安稳的落脚的地方。但他那时已是缠绵病榻,再也来不了京城了……他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
承恩侯嗤笑了一声,叹道:“造化弄人啊……”
说完,他看向了寻厉:“所以,你是来京城寻仇的?”
寻厉瞥了承恩侯一眼,道:“侯爷多虑了。侯爷生在世家,或许不知穷苦人的生活。我自幼失了双亲,寄人篱下,日子过得艰难。幼时一边干活一边读书,手指冻裂了也不觉得疼,脸上也生了冻疮。天黑之后就不能读书,鸡鸣之后才能看清楚字。可我这般用功读书却并非是为了仇恨,而是希望这世间能有更多的公平公正,为了天底下的寒门学子不会再如我一般。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