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林幼看着孟仪书难看的脸色,听着她自言自语般的叙述,眼神里夹杂了几分同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
“觉得你很可笑的表情。”林幼掀了掀眼皮,嘲讽自脸上一闪而过,“按照你这个说法,迟早有一天要被气死。”
她说完,冲对方露出一个微笑:“毕竟整个娱乐圈比你红的人多了去了,你说是不是?”
林幼瞥了眼女人瞬间难看的脸色,心情甚好地拐进了自己的房间。
被留在原地的孟仪书的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墨似的。
她原以为林幼听着这些话会气急败坏,然而事实与她想象得恰好相反,她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孟仪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幼似乎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暗自咬了咬牙,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了心情。然而也正是下一刻,急促的来电铃声突然乍响,她垂眸一看,发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赫然是金主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心情。
但话还没开口,对方满是暴躁的嗓音便落入了耳中:“什么时候过来?”
孟仪书垂落在一侧的手指紧了紧,指甲嵌入掌心的软肉,刺疼感让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嗓音重现温柔:“我马上就过来。”
另一边,林幼关上大门,隔绝了孟仪书的声音,给裴鹤南发信息:到房间了。
裴鹤南:怎么现在才到?
林幼便如实回答:上来的时候碰到别人了,聊了几句。
说完林幼便去洗澡了。
等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离开浴室,钻进被窝时,却愣了一下。被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纤瘦单薄的身体。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大半床,揉了揉眉心,将脸埋进枕头里,又忍不住拿起手机。
裴鹤南的信息赫然在列: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和阿野带你去吃好的。
林幼想了想,道:估计得晚上了。
裴鹤南:那好,白天我带阿野去健身馆。
林幼看到最近的聊天记录内频繁出现的‘健身馆’三个字,心情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那种成就感都快要溢出来了。
对嘛。
就该时不时去锻炼身体。
她应了一声好。
气氛似乎就这样安静沉寂下来,林幼听着窗外的风声和嘈杂的车辆轰鸣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容易让人觉得心头空荡,想到远在小洋楼的裴鹤南也靠在床上,独自一人握着手机的模样,心脏微软,忽然写道:有一点想你。
林幼离开的第一天,裴鹤南待在家里也没做什么事。只是像往常一样喝茶看书。当思绪彻底沉浸到书本之中时,心里的那道影子似乎也逐渐被隐藏了起来。
但等到此刻,像是岩浆迸发,海水倒灌,根本无力阻挡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想念。
饶是裴鹤南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事实摆在这里。
他看着那五个字,只觉得心头柔软更甚。眸光轻轻闪了下,他垂下眼眸遮住了其中的笑意,问道:只有一点吗?
林幼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一看聊天记录,自己都主动说想人家了,实话实说应该也不打紧吧?
于是她又回答:亿点。
裴鹤南失笑:好巧,我也是。
林幼这才满意地在被子里滚了一圈,和人道过晚安安稳入睡。
倒是裴鹤南睡不着。
他看了眼林幼发来的‘晚安’二字,果断翻出了陈屹的微信:在?
陈屹:干嘛?
裴鹤南:你在干什么?
陈屹抬眸看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天麒大楼的员工们早已按时下班,就连说留下来加班的助理都被他赶了回去,如今那么大个公司,就他一个人在加班。
他如实回复了裴鹤南,裴鹤南长眉一挑,掀开被子:那我过来陪你。
陈屹:?
大半个小时之后,陈屹放下手中的钢笔,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裴鹤南穿得很随意,衬衫的领口不再像往常一样扣到最上方,两颗纽扣被解开,锁骨显露。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黑色西裤下,随意交叠着。
陈屹皱着眉问:“所以你大半夜来我这儿干嘛?可别说是来陪我的,你看我像缺人陪的样子吗?”
“你老婆又不在,我不陪你谁陪你?”
陈屹听到‘老婆’两个字,手中的钢笔一顿,墨水落在雪白的纸张上顿时晕出一个硕大的墨点。
但他看也没看一眼,只笑眯眯的调侃:“哦。我说您大半夜怎么跑来,原来是没老婆陪,觉得无聊是吧?”
“裴鹤南,你真出息了,你看看你以前,再看看现在,像话吗?”陈屹翻了个白眼,扔了手中的笔,“去吃个夜宵?还是想喝两杯?”
裴鹤南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两眼,回答:“夜宵。”
*
第二天林幼来到演播厅,收到的便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