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急忙回屋改稿去了。
“你和妈怎么了?”薛翘向来敏锐,早就发现了母女俩之间的不对劲。
骆窈整个人往后靠,轻笑:“没什么,一点儿小事情,不用操心。”
她也想和骆淑慧好好谈谈,但对方似乎有意回避,骆窈几次作罢,一直没找到更合适的机会。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骆窈仰头看向天花板:“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就当我间歇性矫情吧。”
薛翘轻嗤:“不是因为纪亭衍没回来?”
骆窈啧了声:“就不能是因为你要嫁出去了?”
薛翘挑眉:“我面子这么大啊?”
骆窈莫名被逗笑,伸手去拧她的腰,颇有些气急败坏:“都说了我犯矫情,哪儿这么多话呢?天气太好吃得太多工作太少我不高兴不行啊?”
薛翘不怕痒,却也配合地躲了几下,浅浅笑道:“我看你这不是犯矫情,是喝酱油耍酒疯,闲的。”
“成,那我上班去了。”骆窈气鼓鼓地起身。
薛翘泰然自若地开口:“回来时候闻见炒栗子味了,应该在七号楼那边,正好你去带一份。”
正打算去买糖炒栗子的骆窈忍着笑哼了一声:“拿钱!”
……
今年只有纪科长一个人过年,打扫卫生那天骆窈被叫去帮忙,倒不是纪科长要指使她干活,而是纪亭衍的房间向来都是他自己打扫的,不乐意他们动东西。
骆窈除外。
近两个月没人住,屋子里积了一层灰,窗户斑斑驳驳似蒙了块纱,阳光透进来,还能隐约看见一条极细的蛛丝。
骆窈抹了下桌子,吹开指尖的灰尘,啧啧两声:“让你这么久不回来。”
她和纪亭衍之前不是没有过长时间的分别,但像现在这样丁点儿消息都没有,难免让人心里找不到着落,好在她已经调整过来。
纪科长提了水桶进屋,见她站在凳子上拿长扫帚清理天花板,开口道:“窈窈,够不着别勉强啊,窗户待会儿伯伯擦,小心摔着。”
骆窈捂着嘴,瓮声瓮气地说:“没多高,您还有那么多地儿要清呢,甭管我了。”
“那你千万小心啊!”
“好嘞。”
书架上的书太多,骆窈怕弄乱顺序,一排排地拿下来做好位置标记,桌面还有几本看到一半的大部头,她好奇地翻了翻,把书签放回原位,用干抹布小心翼翼地扫去灰尘。
纪亭衍平时的习惯很好,东西本来就不太乱,骆窈没动抽屉和柜子,简单收拾了一通,最后才开始拖地。
“我来我来,这你就别管了。”纪科长拿过拖把。
这回骆窈没再坚持,把垃圾都丢外头,到厨房喊了声。
“您渴了吧,我去烧点儿水。”
“哎,好!”
阳光好,地板干得也快,骆窈将书一摞摞地归回原位,脚下忽然一滑,她稳了稳身形,怀里的文件夹掉出来一个,趴在地板上。
骆窈心头一紧,庆幸现在地上没水,连忙将文件夹捡起来拍了拍,目光却被上面的文字吸引。
“体检报告?”
指尖的动作顿住,骆窈睫毛颤动,没忍住继续往下看。
如今的人们没有体检观念,甚至生了病也不会第一时间跑医院,纪亭衍这个职业能有这种意识和习惯并不奇怪,但骆窈看了眼检查时间,心情一时有些微妙。
在他们泡温泉之后没多久。
或许是薛翘和陆长征前不久刚领证,骆窈的想法忽然就往那儿偏了偏。
这个时候婚检不是强制性的,但为了保障婚姻健康以及优生优育,开结婚证明时,各个单位都鼓励大家婚前检查。
骆窈并不了解此时常规体检的内容,但有了这样的想法,她越看越觉得这份报告针对性明显。
所以,她的研究员同志在两人处于发生关系的边缘时去做了“婚检”?
骆窈笑了出来,心底漫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鼓鼓涨涨,令唇角一点点回落。
“纪亭衍。”她凶巴巴地喃喃道,“你最好快点儿回来。”
……
薛家人打算让纪科长和他们过年,纪科长婉拒,去了春新路和王爷爷王奶奶一同守岁,也是补了上回缺席寿宴的礼。
骆窈今年也准备了一个小红包,塞在薛定钧小朋友肉乎乎的手里,戳了戳他手背上的肉窝,被他的笑容萌得心颤。
薛峥看了眼馋,带着儿子过来,冲她讨好地笑了笑:“三姐,恭喜发财!”
小家伙又长高了一点,依稀有了长腿帅哥的影子。骆窈眉梢微挑,从桌子上拿了一封开过的红包放到他掌心。
“喏。”
薛峥眉毛耷拉下来,骆窈立刻道:“欸,过年可不许摆副苦相啊。”
说完,她才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在他灼灼的视线下慢条斯理地叠好,然后塞入他掌心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