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才发现西吉的脸色很是怪异,夹杂着一点震惊,一点难以置信,以及一点点的怜悯。
见西吉的面色那么复杂,绿茵不由自主的朝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里有一家三口在劳作。看样子同其他的农人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是比起其他人都要黑,都要瘦一些。见状,绿茵很不解,公子这是怎么了?
在西吉的眼里,他看到了一家三口在田里拼命地干活,作为丈夫的男人就像是只老黄牛一般,身上绑着绳子,拉着后面造型奇异的犁耙,费力的耕着地。肩上的绳子因为用力过猛,直直的嵌入了肉里,甚至可以看到那绳子上斑驳的血迹。
而他身后那个沧桑的妇人,也跟着费力的推着那犁耙。在他们两人身后,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提着有他半人高的布袋,小心翼翼的撒着种子。
西吉看着眼前这幅画面,有些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当下只觉得震惊,在他的印象中,即使种地是件很辛苦的事,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种酷刑。
西吉很是震惊,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他们,他们为何这般拼命?
绿茵看着西吉,听到他的话,纠结了一番,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公子,他们若是不这样做,恐怕一家老小都会饿死。而且农夫都是这样耕种的,他们这样算不上什么。若是家里没有壮劳力的,恐怕会比这个还苦。
听到绿茵这样说,西吉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作何感想。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完全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念头,像只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一般继续的行动着,淡淡的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是。绿茵看着脸上的神色依旧复杂的西吉,没有说多余的废话,直接就应了下来。
直到他们这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西吉看到了刚才撞到了他们,之后自己爬起来的孩子。只见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小桶,撞撞跌跌的跟在他们后面,将水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倒入地里。
西吉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接着看着绿茵淡淡的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是。绿茵察觉到西吉的脸色有些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西吉就离开了。
等到西吉回到了马车上,看着这里面布置奢华的装饰,再想想刚才看到的一家三口,心里有了一个定夺。
随着马车车轮咕噜噜的离开,西吉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自己之所以莫名其妙的穿越,可能就是为了改善这里的条件。不然,他也想不到,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理由,才会让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隔了好几千年的时空。
西吉自己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心里也有了几分准备。握紧了拳头,想着回去要是夜王驳回了他的请求,那他就多试几次。
他觉得按照夜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是不可能因为自己提出这个不合时宜的要求,一气之下就弄死自己的。只有可能因为生气,驳斥了他的想法,然后生气的将他这样那样。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会遭罪的屁股,还有夜王那张生气的脸,西吉就一阵的纠结。
这一纠结,就直接纠结到了回府,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西吉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毕竟,夜王既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那群百姓的死活。从他平日里,日常称呼那群人为贱民便可知一二。
而自己这次却为了他不在乎的那些人,从他的手里取得一定的权利,先不说怎么让夜王相信自己只是为了百姓,没有其他的想法。就说怎么让夜王拿出钱,拿出人来造福百姓,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了。
西吉很纠结,纠结的直接表现就是,从村子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也没有以往那么活泼好动了。
最先发现西吉不正常的,还是一直跟在西吉身后的两个丫鬟。
丫鬟看着愁眉不展,显得格外忧愁的西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到何事让他如此发愁。最近他们做的事,就只有做菜这一项,若说比较特别的,那就是上次下去看收成的事了。
想到这里,绿茵想到了一种可能,皱起了眉头,突然间怀疑起自己上次的那个举动,是否恰当了。
想到可能是自己惹出来的祸端,绿茵刚开始也没有敢多问,只是后来发现公子的忧愁,不是一下子就能化解的,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皱着一张小脸,便在那里纠结该如何劝说西吉来。
就在西吉发愁着该如何劝说夜王的时候,绿茵也在发愁该如何劝说自家公子。都是自家公子太过善良,见不得人吃苦,所以上次见了那农夫,回来才会那么发愁。
可是,这也不是公子的错啊!人人生而不平等,那是他们的命,怪不得任何人。
绿茵看着西吉,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个什么办法来,最后眼睛余光一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安静的盯着西吉的碧江,见她的眼里也有几分的担忧,便知道她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同伴,其实背地里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