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抚了抚额,不由抱怨了句:“李擎,你说女人的心为何如此难懂?”
李擎表情有些木然,在他看来,世子应该是最懂女人的心思的,若连世子都搞不懂了,那他便更加搞不懂,李擎回答道:“爷,属下也不懂。”
江宴凤眸淡淡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木讷,不由摇了摇头,失笑,和他讨论女人,简直就是白费唇舌。
次日一早,苏雁儿便过来她这边请安,随后与她同到孙氏那边请安,回来之后,苏雁儿没有急着回去自己的屋子,而是留在了主院等温庭姝归来,孙氏那边留了温庭姝。
这几日宋子卿一直待在她的房中,不论她怎么劝他都不肯回主屋,问他是不是和温庭姝闹了龃龉,他也不肯透露,只不许她提起温庭姝,苏雁儿觉得两人应该是闹了很大的不愉,她虽然高兴宋子卿留在她的屋中,但也担心此事惹得温庭姝不满。
温庭姝回来之后,便请她进了屋,又让秋月端来点心和茶,天气热,苏雁儿不怎么喝得下热茶,便吃了几块点心,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奶奶,我看爷最近总是宿在贱妾那里,您可是与爷吵架了么?”
温庭姝便知晓苏雁儿是要问这事的,温庭姝微微一笑,“怎么,这几日伺候他觉得累了?”
苏雁儿诚惶诚恐道:“贱妾不觉得累,只是希望少奶奶和爷和和睦睦的,莫要伤了夫妻之情。这几日爷宿在贱妾那里,但看起来总是郁郁不乐,贱妾便想着,爷定是记挂着少奶奶,
却又放不下身段回来找少奶奶。少奶奶,正所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的?少奶奶若是有什么想说给爷的话,贱妾可以帮少奶奶传达。”
温庭姝含笑说道:“劳你为我忧心,不过我与爷并没有闹什么不合,只是我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想着休养一下身子,便不容他进我这屋来,他怕是觉得自己是被赶出去的,觉得丢面所以不肯与你说,你也莫要问他这些事了,你如今只需要好好伺候他便行,他如今快要秋闱了,身体不得出一丝差错,劳你多费些精力伺候他。你也不用担心我拈酸吃醋,我若是小气的,当初也不容许你进府。”
苏雁儿想不到是这个原因,她这两日还一直担忧温庭姝会拈酸吃醋,却不想是她主动将宋子卿送到她那处的。
“贱妾知晓了,贱妾会好好伺候爷的。”
苏雁儿内心其实有些惊讶,按理说两人成亲也没多久,正该是巴不得与自己夫君如胶似漆的时候,为何她完全无所谓自己的夫君宿在别的女人那里,也许她根本不爱宋子卿?但是宋子卿的容貌才华都是世上少有的,她一个没见过几个男人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不爱么?苏雁儿正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又像是恍悟一般,也许她根本是另有所爱?苏雁儿内心不禁感到很好奇,若真是如此,她所爱的人会是谁?
苏雁儿去后,温庭姝仍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她感到有些累,今晨孙氏留下她,问起她为何这几日宋子卿留宿在了苏雁儿屋里,温庭姝也是说了自己身子不适,每每应付孙氏都让她有些烦躁,她只希望宋子卿赶紧秋闱结束,好与孙氏说和离一事。温庭姝如今正思考着要如何与自己的父母提起此事,母亲那边也许还好说一些,毕竟母亲最是心疼她的,但父亲那边似乎有些难办,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他们当初在白云寺宋子卿带着苏雁儿逃命弃她于不顾的事,不然他们还以为她和宋子卿是无缘无故的和离,但一旦说了,父亲也许会向宋府讨要公道,到时宋子卿那边肯定也要把她和江宴的事捅露出来,那还不如她主动向父母先交代自己和江宴的事,温庭姝越想越心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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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庭姝去李府看望李秀英。
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李秀英便搬到了楼下住,楼下比较凉快些许,但到底还是闷热了些,李秀英便请她到了庭院的一凉亭中坐着纳凉,两人一边吃茶吃点心,一边聊近来发生的事。
庭院多树,风吹来时,带来丝丝凉风,一点都不觉得燠热。
李秀英和陆修言的亲事定在九月廿二日,算起来还有一个多月。自从亲事定下来之后,李秀英内心便安定下来,饮食剧增,精神也一日比一日好,如今已经无需吃药,脸上也圆润了些,看着光彩照人,能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之幸,李秀英如今看起来便很幸福,至于她将来会不会被婆家刁难,已经不是她现下考虑的事。
温庭姝看着她掩饰不住愉悦的模样,心中也觉得欣慰,温庭姝其实有些想告诉她自己和离的事,但眼看她成亲在即,便打算先不告诉她此事,以免给她添堵。
“对了,庭姝,你可知晓文慧定亲的事?”李秀英忽然说道。
温庭姝点点头,“她前几天写信告诉了我。”
温庭姝和李秀英还有赵文慧他们三人向来是话不谈的闺友,先前赵文慧去她姑母家探亲去了,前几日才回到汴阳。
李秀英笑道:“那你可知道男方是谁?”
“文慧没说对方是谁,我看她信中的语气似乎不是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