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买器具,西市上货架,南市买设备,北市买舟船。旦辞牧场去,众人齐忙活,不闻将士喊杀声,但闻沣河流水鸣溅溅。旦辞沣河去,暮至秦岭中,不闻子龙叱咤声,但闻两岸飞鸟鸣啾啾。
众人各司其职,纷纷外出采办,所需的东西太多了,建造一个新的邬堡,即便是简易版的,也要耗费诸多时间与钱财。
如酿酒器具、原材料等;制作香皂香水用的碱粉、食用油、牛奶等;制作火寸条用的硝石、硫磺石等;建造房屋用的木材、基石等;还要找松木油脂、竹子、木材、花朵等等。
郭赖子几人寻找适合建造作坊的场地,爷爷与石柱跑到渭水河畔购买船只,春苗带着十几名队员去往店铺上架营业。因为人手不够,牧场全体队员包括陈二带领的众弟兄,全都发动起来去往秦岭,漫山遍野寻找所需材料。
总共来了四条货船,全都派上了用场。
除此以外,将来在秦岭作坊长期居住,还要考虑作坊全体人员的吃住问题。目前牧场中还有不少布帛粮食能解决几百号人的吃喝用度,不过,因为一部分赚取的布帛钱财已经运往晋陵了,牧场只剩下七八日的用度,所以商铺货品必须尽快卖掉才行。
冯雁陪同春苗去了西市商铺,将香皂、香水、精盐、火寸条、家居桌椅、酒水、箩筐等物一一摆放在货架上。四艘货船运来的物品比三艘商船所携,多了很多。这是因为商船携带马匹之故。
此刻,商铺外围闻讯而来的百姓早已排队等候多时,全部被堵在门口,待货品摆放完成后才能进入。
其中,有二三十个不满等候的人纷纷口出秽言。
“你先日滴,额们等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咧!咋还不让进去么?”
“对着嗫!这帮瓜怂纯粹是折腾人咧!”
“再堵着,额们就闯咧!”
……
冯雁擦了擦汗水,走到门口向那些人看去,也许是一股威势逼来,人群中谩骂声逐渐小了下来。
“大家不必着急,饭煮熟了才能吃,货品摆放好才能出售!”冯雁大声说道。
“揍是,着急啥嗫?”有位年轻人撇嘴不屑道。
“你怂皮干咧?”那伙人听到有人呛声,不由分说将年轻男子拽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声,年轻人脸上狠狠挨了一记耳光。
“你……你麻皮!为啥打人?”年轻人捂着脸庞愤怒道。
“打滴揍是你怂!”那伙人立即拥上来拳打脚踢。
“啊……日你……”年轻人寡不敌众,被打的满地翻滚。
冯雁冷冷观瞧了一会,心中顿时了然,定是一股泼皮前来闹事。
“为何闹事?为谁出头呢?”
冯雁电光闪念之间已经有了大概,操起一根堵门的木棍,缓缓走去。
“住手!”一声暴喝传来,那伙泼皮闻声立即停住了手脚,其中一人恶狠狠地走到冯雁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抬手指向冯雁道:
“你是掌柜滴?”
“没错!”
“你怂要出头?”
“没错!”
“跟额到巷子里去!”
“带路!”
冯雁二话不说跟着这伙人向前走去。
店铺“伙计”早已注意到外面的事情,看着教头离去的背影,几人凑到一块嘀嘀咕咕:
“老五,咱们去十人。”
“嗤!用得着十人?”
“就是,一伙无赖罢了,去三五人足矣
!”
“嘿嘿,我去!”蒋平嬉笑道。
“不行!在船上时,数你揍人最多,你看看,拳头破皮处还没好利索。”
“我也去,那日都让你们抢了先手,我也要过过瘾。”名叫毛德子的一名小将挤进来大声说道。
“还有我!”史文忠也高呼一声。
“嘿嘿,再争论下去,那些人就要被教头一个人收拾完了!”一名年长些的队员调笑道。
“哎哟,赶紧走!”
……
一处巷子内,有惨呼声、有叫骂声、有愤怒的喊声,还有冯雁的骂娘声。
“我靠!泼皮就是泼皮!”冯雁甩开一名矮胖的男子,抡起棍子向后扫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后背偷袭之人捂住流血的眼角蹲在地上。抬起左脚揣向来人的膝盖处,“咔嚓”一声,膝盖断裂的清脆声骤然响起。收起左脚,冯雁急抬右脚,一记高鞭腿踢向另一名冲来的男子头部。左手扬起棍子利用根部,使劲戳向后面拦腰抱着自己的一人,只听一声闷哼歪倒在地……
这伙泼皮,很显然有丰富的打斗经验,一看冯雁拳脚甚是厉害,于是使出各种卑劣的招数,不是抱腿,就是一拥而上一起抱腰,其间还有向裆部进攻的人、用手指抠眼珠子的人、伺机扔石块的人……绝对的阴招、狠招一齐上。
冯雁使出浑身解数才堪堪抵挡住。
有道是好汉难敌四拳,更何况如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