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将至,天气凉爽,微风轻拂。
冯太守出了牧场去往扶风郡,不想竟路遇泾阳县曹典史。
“哟,县令大人!”曹典史见到冯雁急忙下马见礼。
冯雁也下了马笑呵呵问道:
“曹典史不住在长安城?”
“嘿嘿,县令……太守大人,长安城房价甚巨,住不起啊。”
“哈哈……”冯雁闻言大笑,心想不论哪个朝代,京城都是物价最贵之处。
“既然住不起,说明这个曹典史不是贪墨之辈。”冯雁想到此微笑道:
“曹典史辛苦了,近来泾阳县如何了?”
“禀大人,本县农事基本完成,沟渠均可引水灌溉,按照大人的吩咐,水多之地种植了不少瓜果蔬菜,过些日子便可收成。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不知卖往何处?”
“这个好说!虽说冯某已不在泾阳县,但好歹也是咱的根据地嘛!”
“根据地?”曹典史一脸懵圈。
冯雁未做解释接着问询:
“游乐场、狩猎场如何了?水稻种植顺利否?”
“禀大人,水稻已经种植完毕。新任县令慕容柔大人找了不少工匠前来打造游乐设施,待到明年春夏之际便可运作,只是不知是否有人前来?”曹典史有些犯愁道。
“包在我身上!”
曹典史听到此话不由感慨:
“大人真乃我县之父母官啊!有幸在大人手下任职乃曹某之福、百姓之福也……”
……
告别了曹典史,冯雁带着王朝、马汉在各处驿站轮换马匹很快到了郡府。
进入府衙,冯雁立即感到气氛有些凝重,郡丞魏翔、长史李卫、督邮曹正等官员皆面沉如水、战战兢兢,只有自己带来的奚主簿神色倒显得意。
“大人,那个郡尉牛奔在牢狱中得病死了!”奚主簿凑到冯雁近前低语道。
“死了?在狱中?”冯雁惊讶道。
“是啊!传闻是病死,又谣传是被狱卒或者囚犯打死!”
冯雁闻言点了点头,心想死就死了,省去一个麻烦。
干咳一声,冯雁绷住脸说道:
“应该是病死的,勿要听信谣言!”
奚主簿暗笑一声连忙附和:
“大人所言甚是,定是病死的!那种地方缺吃少穿、肮脏无比,最容易生病。”
二人的言语声虽然不高,但站立前端的几名官员还是听到只言片语,听到太守大人说是病死,有的人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过,大多数人并不这么认为,因为郡尉牛奔一向身体康健,去了昭狱便病死,实在古怪。
鬼都知道,定是这位太守大人做了手脚,这么一个背景深厚的人,只因言语冒犯便丢了性命。想想自己的小命,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同时,看向冯太守的目光愈发畏惧起来。
“诸位,各地沟渠如何了?”冯太守和颜悦色地问道。
听到问话,诸官员皆不敢言语。
冯太守无奈只得看向郡丞魏翔。
郡丞魏翔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大人,正值播种季节,百姓都忙于田间之事,因此各地沟渠还有不少地段未能疏通。”
“未能疏通?”冯雁脸色沉了下来。
众人官员见状内心一凌,互相看了一眼,皆惶恐不安。
长史李卫作为太守的秘书长,与冯雁关系要熟络一些,壮着胆子低声说道:
“前阵子采摘棉花百姓本就抱怨不已,如今再做苦力,很多人不情愿啊。”
冯雁闻言想了想遂问向身边的主簿:
“奚主簿,长安城可有拨款?”
“大人,未曾收到。”
“这个朱序怎么回事?”冯雁张口就抱怨,有了尚书省的拨款就能为参加劳动的苦力提供饭食,百姓自然就会参与。
众官员听到此话更加惊惧,度支尚书比郡守大了好几级,不仅直呼其名还敢抱怨?
“明日我去讨要。”此话一出,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没见过这么牛的太守。
冯雁又问起各曹事宜。
“粮食征收的如何了?”
五官掾史进近前回道:
“已完成大部,只需数日便可全部完成,不过所收粮食数目远差以往。”
“为何?”冯太守沉声道。
户曹掾徐展插话道:
“大人,五县的收成与往年相差甚远,只因雨水稀少、气候干燥所致。而且一年比一年寒冷,农物易被冻伤或冻死。”
“是啊,不知为何,气候愈加寒冷了,每年冬季总有穷困百姓冻死。”仓曹掾彭成也感叹道。
“有百姓冻死?”冯雁大感意外,秦国按理说经过多年的发展,经济基础颇为雄厚,想不到在升平之治下,会有百姓冻死?
冯雁正思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