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回来了,身旁跟着童林、石牛等人。
一进牧场,铁牛便扯着嗓子喊道:
“饿死俺铁牛了!快拿几个大饼先垫垫,另外做几碗面,别忘了大葱……”
牧场众人谁也没搭理铁牛而是围过来看马车上的货物。
一百多人出去,一百辆马车满载而归,相当于一人赶着一辆马车。
这个收获远远超出了冯雁的预期。
据左胖子与常二杆讲述,凉州的棉花确实比秦州、雍州多,不仅如此,众人还到了远在西北之地的西海郡一带采摘了一番。如果不是因为人手及车马不足,还能弄个百十辆车回来。
有了这批棉花自然不能浪费,冯雁命人抓紧时间赶制棉衣,争取让牧场及秦岭作坊的所有人都能过个暖冬。
最让冯雁高兴的是,又多出了很多棉花种子。
俗话说冬练数九夏练三伏,牧场中众队员又开始操练起来,方山来的一百人在特种队员的带动下也跟着勤学苦练。不为别的,牧场里能吃饱穿暖,睡觉的地方也舒坦,与方山缺吃少穿的环境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隔三差五还能吃些野味、瓜果以及甜食等,用铁牛的话说,这是皇帝才能过上的日子。
一支队伍,永远需要物质与精神的双重激励才能焕发出斗志。
队伍如此,百姓可不行,除非长时间的教化。
扶风郡百姓干活的精神头很足,仅仅因为两顿饱饭。前些时日采摘棉花的付出虽然没有回报,但郡内官员安排这些人挖通沟渠,因而能换得饱饭,百姓对此已经心满意足。朱序拨的款项应付吃饭足以,剩余的钱,冯雁巧立名目补贴给了远途跋涉一路颠簸的众弟兄。
些许钱银冯雁自然不会贪墨,但跑那么远采摘棉花,还让郡内百姓种植,对大秦国来说,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笔辛苦费,就应当由朝廷买单。至于那些棉衣,权当辛苦费了。
穿着厚厚的棉衣,冯太守隔日来返于牧场与郡府之间,身边的随从王朝与马汉心情很是不错,这俩人自生下来就没经历过这么惬意的冬天。每天将棉衣打理得干干净净,就连睡觉时也不像往常一样随意丢在一边,而是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才会入睡。
至于其他队员,基本都差不多,分外爱惜自己的棉衣。
没过多久,众人发现又多了一条棉裤!这让弟兄们可是高兴坏了!有的人甚至激动地连抹眼泪珠子。
因为左腾、常青带回来的棉花有很多,再加上藏于库房的存货,冯雁干脆连棉裤也做好了。除了留给前去晋陵邬堡的刘袭等人,剩余的全发给了众弟兄。
当然,这些人中属爷爷、春苗、麴瞻、罗凤几人最为高兴,因为冯雁悄悄做了几条棉被,有了这玩意,冬天睡觉那是相当的暖和。这几人有时在梦中都会乐醒。
同样会做梦乐醒的人自然少不了葛老师、谢安、王蕴几人。
也许有一人会淡然处之,那就是冯雁的阿姊,谢道韫。
……
广陵军营中,孙老大、马义、王桂、郭胜、黄虎几人围着火炉吃着烤肉、时不时还抿上几口酒。以前都是大口喝酒,但自从酒水愈发浓郁后,几人再也不敢大口喝酒了,改成了抿酒。
虽然有酒有肉,但几人却像丢了一大笔钱银似得连声哀叹。
“老葛,你说我们不是冯二的兄弟吗?为何单单你有厚软之衣,而我等却无?”郭胜铁青着脸气哼哼道。
“大胡子此话有理!冯二太不尽人情!”
“哼!这家伙怕是忘了我等兄弟!”连孙无终孙老大也开始抱怨。
由于临近大江大湖,加之气候整体变凉,随着冬季来临,广陵的天气也开始变得寒冷起来。众人围着烤炉身体却缩成一团,不时喝一口酒水,不时抱怨几句。
黄虎见众人不悦,扑楞了一下脑袋劝慰道:
“载……地方比额们黑……黑峰山暖……和多咧,也……比你们白云寨暖……暖和,有……没有厚袄无球……所谓,弟兄们莫……要火球咧。让大兄弟送……几件过来便是。哎?大……兄弟咋就派人送了一件?反正跑……一趟,咋……就不多送几
件?”
众人耐着性子听完黄虎的叨叨,继续叹气道:
“黄虎兄弟,缘由就在于此,为何只送一件?难道真的忘了我们众兄弟?”郭胜继续生气道。
马义此时皱眉说道:
“此等厚软之衣太过金贵,也许是冯二只做了一两件。”
一直暗自窃喜但又不好插话的葛郎中急忙附和道:
“马义说的在理,定是我那宝贝徒弟只做了一件。试问各位,你们可见过衣服里面的白叠子?嘿嘿,你说我那个徒弟脑子怎会如此灵光?竟能想到在衣服夹层中装填类似柳絮之物!”
“白叠子?老葛,你说里面装的是白叠子?此乃何物?”王桂疑问道。
葛郎中听到此话也沉思起来,半晌,抬头喃喃道:
“怪哉!此物乃是一种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