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雁在武功县参加诗会,没想到被人认了出来。
仔细打量本地县令侯正,总觉得眼熟但又记不起来。
“你认识我?”冯雁问道。
侯正闻言急忙回道:
“太守大人贵人多忘事啊,大人赴任之时我与本郡太守徐嵩徐大人曾在驿站迎接。”
“哦……想起来了,恕在下眼拙未能认出侯大人。”冯雁豁然想起,去年前往扶风郡上任时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侯县令满脸堆笑道:
“太守大人与郡尉大人亲临此处乃我县之荣,久闻太守大人诗赋音律无一不通,下官仰慕多时……”
窦滔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见侯县令喋喋不休早已心生厌烦,直接开口道:
“侯县令,我等正吟诗作赋,你可愿参与?”
侯县令察觉窦滔不悦心中顿时明白,连声说道:
“下官只是路经此处,请二位大人尽兴,下官告辞了。”说完,侯县令深施一礼告退而去。
周围人群此时还没有从惊异中清醒过来,见侯县令退去遂仔细看向冯雁与窦滔,眼神中有畏惧、有阿谀、有攀附等神情不一。
连县令大人都毕恭毕敬,寻常百姓岂不动容。
冯雁也知道,身份显露令众人拘束,本欲离去但窦滔却执意呆着,无奈,冯雁只得陪伴好友。
人群中属苏惠最为淡定,因为二人的身份早已知晓。
苏惠身边的那名小娘此时开口问道:
“你真的是太守?比我大不了几岁呀。”
苏惠闻言瞪了一眼小娘转头微笑道:
“冯郎君勿要见怪,她叫苏莹,是小女堂妹,生性古怪多言。”
苏莹撅起嘴巴不满道:
“阿姊又说莹儿的不是!”
“哈哈……”
苏莹的长相非常可爱,充满少女的天真浪漫,噘嘴的样子尤其搞怪,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身为本县父母官的儿子,侯义与李丸一直觉得在众人中有优越感,但郡尉与太守的出现令二人颇感意外,神情也变得局促,见众人大笑也跟着讪讪附和。李旦作为武功县丞刚才插不进话语,此时眼睛早已眯成一道缝,瞅准空隙凑近身子施礼道:
“拜见太守大人,郡尉大人,下官乃本县县丞李旦。”
“李县丞有礼。”冯雁回了一礼。
窦滔瞥了一眼并未回礼,还在为强抓百姓一事耿耿于怀。
苏惠是心思灵透之人,想起侯县令的话语问向冯雁道:
“方才侯县令有言,冯郎君诗赋音律无一不通,为何不愿吟诵一首?”
窦滔与梁平闻言也撺掇道:
“冯兄,若兰小娘盛情相邀,不如即兴赋诗一首。 ”
二人对冯雁算是很熟悉了,由于出身高官大户人家,总能听闻长辈谈论朝中之事或者国宴之事。对冯雁曾传单瑶词曲一事多少也有所耳闻,听到苏惠的话语,二人也充满好奇想印证一番。
周围人群全部将目光投向这位太守大人,眼神中各色神情皆有,尤以苏惠、窦滔、梁平的眼神最为灼热。
冯雁看在眼里心中好笑,得!窃取一首也是窃取,多一首也无妨。仔细回忆一番,立即有几首流传千古的诗句浮现脑海。
“还是送给那个世界的她吧……”冯雁悠悠想着,今夜思念故人之情尤重,不如缅怀一番。
抬头望向弯月,冯雁开口吟诵: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寒食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一首吟罢,众人皆静。
不是感慨诗词,而是没听懂。
环顾众人,冯雁再次好笑,这个年代连七言诗还没整明白,何况是宋词?
果然,苏莹天真无邪最先说道:
“此,诗也?曲也?”
“有楚辞的韵味。”一名小郎感叹道。
侯义缩着脑袋东瞅西看,见多数人皱眉沉思,心中暗自窃笑,心想太守的诗句还不如自己。
窦滔与梁平较为精通诗句,但这种没有格律的语句从未听闻,除了那首流行于长安城的《水调歌头》。
“冯兄所
吟为辞赋吧?”窦滔疑问道。
“此诗与众不同,虽长短不一,但思意甚浓。”梁平品评道。
“梁县尉所言极是,多情自古伤离别乃不可多闻之妙句也!”一位白衣郎君也感叹道。
众人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少顷,纷纷看向苏慧。
人群中论诗词的才能,莫过于苏慧娘子。
苏惠苏若兰沉吟片刻悠悠慨叹:
“寒食冷节恰逢伤离惜别,徒增离愁。一去不知何时相逢,眼中再无良辰美景,了无生趣。冷风习习、残月高挂更映衬了相思情愁。亦诗、亦曲、亦赋,妙也!若有上阙诗句以景应情可堪完美。此诗与莹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