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偏房,一间临时改成的会议室。
众官员听着上司的古怪话语,着实给听傻了!
久闻大秦国有一位奇才,不仅能造出飞天之物,而且文韬武略、诗词音律样样精通,甚至还可与猛将张蚝一较高下。
更甚者,两次与天王陛下同乘龙辇,可谓圣恩独宠。
但,亲眼得见,说出的话语却古怪异常。
虽说这些词汇颇为新奇,而且妙语迭出,但实在是听不懂啊!
冯雁见到众官员的神色,心想这些家伙整日修修补补,怎不好好读书呢?
自己的话很难理解吗?
少监大人生气了,一拍桌案,严厉斥责道:
“诸位乃国之栋梁,身系百工技巧之政,掌宫廷及皇族用度,怎连本监之话语也听不懂?难道只做工匠之事疏于研习经书?难道庸庸碌碌不思进取?《大学》中曾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尔等可知“修身”二字?修身之首要乃饱读诗书!孔子曰:吾十有五而至于学,诸位看上去已过三十,难道不会识文断字……”
冯雁越说越气,桌案更是频频拍响。
冯雁不论前世今生,从未有拍桌子的习惯,但与吕府的人接触多了,竟也学会了。
而众官员则越听越羞愧,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但看着少监大人盛怒的样子,总觉得应该是自己错了吧。
自此次会议之后,少府众官员无不勤奋学习,有的人甚至还跑到太学学宫听课去了。只因少监大人下了严令:每月进行一次考核,不合格者回去种田,成绩优异者升官嘉奖。
如果开一次会议就能服众,那人人都去开了。
也有不少官员对冯雁颇有微词,虽表面恭从,但内心不满,几名令丞跑到大司农苻阳那里告状去了。
苻阳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怒气横生,将冯雁召至府监大堂,铁青着脸质问道:
“冯少监好大的威风!为何斥责众官员?”
冯雁看着这位上司心中明白,少府官员中有很多人是这位大司农的亲信,苻阳这是问罪来了。看上去,今日这位上司好像不太顺心。
冯雁笑呵呵地施了一礼回道:
“府监大人先不要动怒,且听属下……”
“住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郎,凭借些许鬼蜮伎俩竟搏得少监之位?诸位署衙尚方勤政多年也未曾升迁,你有何德何能居于此位?” 话未说完直接被苻阳打断。
冯雁惊异地看着这位上司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连话也不让说完?
倒是听闻这位上司与天王苻坚似有不睦,而自己又是苻坚一手提拔上来的,年纪看上去也小,难道是嫉贤妒能?又或是对天王的怒气撒到自己头上了?
冯雁依然态度平和,施礼言道:
“属下并不想来少府,只是陛下有旨调任此地。”
听到此话,苻阳眯起双眼轻蔑地打量了一下冯雁,冷笑道:
“哼!年纪轻轻竟官居从四品?观你肤白貌好,莫不会与慕容小儿一般又是一个脔宠?调任此地,定是巧言令色百般讨好得来的官职!”
苻阳讥讽之言令冯雁火气顿起,按捺住怒火回怼道:
“府监大人看来自视甚高,不知你在何处比我强?论诗词音律,遑论是你,整个大秦国也挑不出几个比我强的!论文韬武略,你只能望我项背!”
苻阳闻言顿时气结,猛地拍案而起指着冯雁怒道
:
“竖子无理!竟敢顶撞本公,你一个外姓奴才怎敢与皇室公侯叫嚣?褪去官服,立刻滚出少府!不!待本公教训一番再说!”苻阳说着直接走下公堂直奔冯雁而来。
“嘿嘿,想打人?”冯雁冷笑。
苻阳怒气冲冲直接挥拳打来,“呼…”的一声,只听苻阳拳锋异常猛烈,发出阵阵破空之声。见其来者不善,冯雁快速退步闪躲。紧接着,又一拳呼来,冯雁堪堪躲过。
早就听闻苻阳勇力过人,看来绝非虚传。
冯雁收起心思仓促应对,当初与张蚝比试时,因其年岁较大,拳头虽有力量但速度不及自己,但眼前这位却正处壮年,不仅有力量而且有速度。
苻阳接连挥拳打来,奈何冯雁身形灵活总能躲过,苻阳怒气更甚,加快速度不断挥拳。一个横摆拳迅疾猛扫,冯雁避无可避只得抬手阻挡,“啪”的一声脆响,二人手腕撞在一起,苻阳顿感疼痛。
护腕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内衬软垫的钢制护腕,冯雁一直把这玩意当做护身法宝,时时刻刻佩戴在手腕处,没想到在此刻起作用了。
苻阳揉了揉拳头怒声喝道:
“好一个奸佞之人,竟用卑劣手段?”
“哈哈,此乃防范野兽之物?”冯雁一语双关,暗指苻阳就是只野兽。
打闹自然有动静,奚主簿几名秘书看到此景早已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级别的官员上手打架。而周围官署的人也跑了过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