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他却不放开我的手,径自拉着我朝气势恢宏的王府深处走去,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他带到了一间房里。
这房间看来是他的寝室,布置的跟房间主人一样具有压迫感。贵重的红木家具亮得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一张巨大的床上垂着名贵的丝绸帐幔,屋角的青铜兽香炉里缓缓飘出龙涎香的馥郁气味。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我仔细看了下,里面竟然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能挂在这里的必定是真迹,我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走上前去细细的看了起来。
“婠婠对书法也有研究?”轩辕灏煊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心道,对书法没什么研究,只是对这珍贵的文物感兴趣,现代的兰亭集序都只是摹本和拓本,见到这真本,任谁都会好好的欣赏一下。不过我当然不能这样对他说,只是淡淡的道:“王羲之的真本弥足珍贵,所以一时看出了神。此处是殿下的寝室?婠婠一介平民,没的污了殿下这华丽的房间,不若我们找个宽敞的地方,婠婠再给您弹奏?”
他哈哈一笑:“本王倒是认为这间房已经够宽敞了,婠婠就在这里弹奏不好吗?”
我暗暗皱眉,算了,懒得说了,反正在哪都一样,还是赶紧弹了闪人为妙。于是,我走到房间一头摆着的古琴后坐下,试了下调子,然后弹了一段《阳春白雪》。轩辕灏煊在一张躺椅上坐下,半倚着望着我。我集中精神,将曲弹完,然后站起身来,很恭敬的说:“殿下,婠婠答应给您弹的曲已经弹了,可以送婠婠回去了吗?”
他动也不动,只是两眼不眨的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不过想到如果我回去晚了,华宁一必定会来寻人,也就镇定下来,跟他对视。不过他这个看人的功力可谓不凡,我的眼都酸了,他居然还看的下去。我忍不住走到他身前,道了个万福:“殿下事务繁忙,不敢再打扰殿下,婠婠这边就先告辞了。”说完我转身就要走,手却被一股大力一拉,一阵天旋地转,我整个人已经趴在轩辕灏煊的身上,我赶忙要爬起来,却被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腰,我动弹不得,大怒:“殿下这是何意?婠婠可不是那般随意的女子。”他勾起一抹嘲笑:“哦?可是方才在酒会上婠婠可不是这么说的。本王还以为婠婠对本王一见倾心呢。”我翻翻白眼:“殿下这般尊贵之人,婠婠可不敢高攀。婠婠一寻常百姓,哪会有这种不知轻重的想法。”“若是本王看上了婠婠呢?”“呵呵,殿下说笑了,婠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本王倒是觉得婠婠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那。”他的一只手轻抚上我的脸:“若是本王一定要要你呢?”我扭开脸:“那真是对不住了,婠婠可不想要殿下您那。”“哈哈,本王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他终于放开手,我敏捷的站起身:“告辞了。”就朝外走去。
轩辕灏煊也跟了出来,吩咐门外站着的那黑衣人:“备车,本王要送璧小姐回去。”我其实想说可以自己回去,可是这宅子太大,我又是个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只好跟在他身后走。还未到大门口,我就远远的看见华宁一那张满是焦急之色的脸,心中忽地一暖,跑过去,喊道:“华大哥!”他看见我,脸上漾开温柔的笑:“婠婠,我来接你回去。”我跑到他身边,高兴的说:“好。我们回去。”
华宁一又对着轩辕灏煊说:“殿下,婠婠年纪尚小,恐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不要见怪。我就先带婠婠回去了。”
轩辕灏煊道:“婠婠天真烂漫,本王喜欢都来不及了,又怎会见怪。你们就先回去吧,改日本王再上门拜访。’
华宁一的脸色微变,不过还是很有风度的说:“那我们先告辞了。”
说着,牵着我的手就走。我这才发现马车不在,我问他:“华大哥,马车呢?”“方才事出突然,我就自己先来了。”我有些愧疚的看看他,想必他是用轻功匆匆赶来的:“华大哥,是婠婠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他停下脚步,温柔的看着我:“不是婠婠的错,是我不该让你见到他们。以后不会了,华大哥不会再让那些人招惹到你。”我很感激的说:“多谢华大哥。婠婠以后也会注意自己的言行。“我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问:“华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去街上逛逛再回去?”他轻轻一笑:“当然可以。”
华宁一带我去了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我跟他挨家逛了个遍。几乎每家店的老板都认识华宁一,每次我看上的东西,店家都以极低的价钱卖给我们,并且会附赠上甚至比买的东西更值钱的赠品。我好笑的看着华宁一不断推让的样子,店家却总是硬塞给我们,还总是说:“华神医能到小店来,是小店的荣幸,我们附赠点东西是应该的,华神医千万不要推脱,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没想到华宁一在民众中这么受欢迎,不过想想也是,据说他不论贫贱富贵,对病人全部一视同仁,甚至无偿的帮很多穷苦人家看病,再加上有“阎王愁”之称的医术,想不受欢迎估计都难。于是,我无限崇拜的看着他,然后将店家的赠品照单全收。“盛情难却嘛,我们若是不收,他们肯定会难过的。”我对华宁一说。他有些无奈的笑笑,就随我去了。不过后来我发现,他总是在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