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堂主将我带去她自己的房间,找出一件青色的男装让我换上。我在屏风里面捆了胸部换衣服,她站在外面轻轻的跟我说着话:“璧小姐今年多大了?”“不到十七。”“真是好年纪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刚刚跟了主上,当时门里的姐妹不知道有多羡慕呢。”我说:“跟了他?是指做他的女人吗?”牧堂主说:“哎呀,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了。璧小姐你别往心里去。”我笑着说:“怎么会呢。牧老板这样的尤物,我想恐怕只要是男人都会想一亲芳泽的,天哥又怎么会例外呢?再说,我想他以前的女人应该不只你一个,我要是每个都往心里去,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我从屏风里走出去,在镜子前理衣服。牧堂主说:“璧小姐倒是想的开。”我冲她甜甜一笑:“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牧老板该看看外面广阔的森林。”她垂下眼眸:“可是他那样的男子,这世上只有一个。可惜谁也抓不住他的心,璧小姐真认为他会为了你定下心来吗?”我去掉头上的钗环,梳了一个男装头,然后缓缓的说:“他的心若是在我这里,我就以真心待他。他若是变了心,那我也没有再要那种男人的必要。”我转过身去,对她说:“谢谢牧老板的衣服,我先出去了。”
我一走出门外,脸就拉了下来。说一点不介意那是骗人的,我也知道像妖孽那样的男人以前怎么会没有女人呢?从他每次挑逗我的娴熟技巧我就知道了。可是当那个女人亲口跟我说出曾经的事实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堵的。门外的小婢将我领到一间华丽奢靡的大房间里去,妖孽正坐在里面,一个小婢满脸通红的在给他倒酒。我静静的走进去,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妖孽从桌子下面轻轻握住我的手,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他楞了一下,凑过来轻轻的问:“婠婠,怎么了?”我看看他的眼睛,尽量自然的说:“天哥,你以前有过多少女人?”妖孽睁大了双眼,然后很认真的看着我:“她跟你说了什么?”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妖孽正了脸色挥退了小婢,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为兄以前确实曾游戏花丛过。那时年少轻狂,只是玩玩而已。可是自从遇到你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婠婠,你是我第一个如此在意、而且无法自拔的女人。那些事让你生气了?”我摇摇头:“没有。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花丛老手了。可是,我希望这些事是由你亲口告诉我的,而不是从那些女人那里。”妖孽捧起我的脸:“为兄害怕你知道了以后会不高兴,所以才一直没有说。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一定会耿耿于怀的对不对?”我说:“我不会的,只是想到她们曾经拥有过你,我就好生气。”妖孽把我拥进怀里:“婠婠,她们没有拥有我。我只会是婠婠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我说:“要是有一天我知道你骗我,我一定阉了你,再卖进小倌馆。”妖孽摆出一张委屈的脸:“为兄怎么敢呢?为兄连人带心都是婠婠的,就怕婠婠不要呢。”我横他一眼:“哪天我要是看你不顺眼了,就一定不要你了。”妖孽说:“那为兄就死死缠住你,一辈子跟着你。婠婠,你是不是吃醋了?”我伸手在他腰上拧一把:“我吃醋?你赶紧祈祷不要有我真正吃醋的那一天,不然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婠婠好狠的心那。”我说:“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把手拿开,不许碰我。”妖孽无奈的把手从我腰间拿开,我也不看他,只装作粗声粗气的说:“怎么姑娘还没到啊?”
妖孽叹口气,向门外说:“小蝶姑娘到了没?”门外牧堂主的声音响起:“已经到了。”话音一落,门就开了,只见牧堂主引着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儿走了进来。那美人儿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长的就像是个瓷娃娃,一脸娇怯怯的表情,让人一看就想好好疼爱她。我忽然有点后悔来喝花酒了,可是又转念一想,妖孽是什么人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再说,我相信至少现在,他的整颗心都在我身上。我就放下心来,好好享受这种新鲜的经历吧。
小蝶姿态优美的向我们道了万福,然后她跟牧堂主坐到我们对面,一旁的小婢给我们四人斟上酒。小蝶羞涩的说:“小蝶敬二位公子。”我也举杯喝了一口,妖孽说:“小蝶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小蝶柔声说:“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妖孽淡淡的说:“随意就好。”小蝶站起身来,走到古琴前坐下,弹了一曲我从未听过的曲子。那曲子婉转动人,极具挑逗意味,听的人身子都酥了半边,想必是青楼里才有的产物。小蝶边弹边羞答答的看向妖孽,妖孽却不看她,只是小声问我:“觉得如何?”我说:“实乃人间尤物。”一曲终了,我们都齐声叫好。
牧堂主对我说:“小蝶是我们彩凤阁的头牌,平时可是千金难见的。”我说:“那我今日还真是荣幸之至。小蝶姑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曲也弹的好。来来来,我敬小蝶姑娘一杯。”小蝶娇笑着说:“多谢璧公子。”两杯酒下肚,一抹绯红飞上她的脸颊,更加动人。我就想了,美女就是不一样,若是我喝了酒,脸只会红的跟关公一样,哪像人家这么动人啊。
动人的小蝶姑娘羞答答的将脸移向妖孽:“夜公子一年多不见了,小蝶一直都在想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