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君复以从来没有过的贵客之礼将易殊同迎进了府里,他准备了最好的客房,最美丽的侍女和最上等的酒席。
晓寒在外院跟项君复告了退,然后就带着梨□自回了自己的房中。这几日跟那易殊同在一起,她都快被他炽烈的目光烤焦了。
就连梨花,都看出了易殊同对晓寒浓重的兴趣。她承认这个男子不是一般人,可是夫人毕竟是有夫之妇,他这样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若是落了有心人的眼,只怕会给夫人带来麻烦。
晓寒一路上都挂着项家主母的伪装,原先在易家露出的那些胆怯和娇羞,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有她自己清楚,在他如炬的目光下,她每做一个动作,每说一句话,有多艰难。
这会到了家,她终于长出一口气,把剑交给项君复后,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这趟出门,家里又堆了很多事务需要她处理。今晚她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要打起精神,回到她忙碌而又紧张的生活中去了。
这一晚,晓寒推说身体疲惫,没有出去用饭,她在自己的房中,吃了一盅杏花端来的燕窝粥,然后就上床歇息了。
而那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则在花厅把酒言欢。
夜探香闺
灯烛辉煌的花厅里,正中摆了一桌山珍海味,两个相貌英俊的男子正在对饮。
换下一身白衣,穿上一件深紫袍子的易殊同微眯着眼,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项君复。他们两人的身边各坐着两个美艳的丫鬟,帮他们斟酒布菜。
一声不吭的玄武站在易殊同身后不远处,沉默的看着主人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公子自小就胆大妄为,随性所至,可是这一回,他是真的猜不透公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他的性格,居然会愿意跟项君复这等俗人同桌共饮,这实在不是公子的平素所为。到这项家庄来,真的只是为了送那项夫人一程吗?
玄武并不认为公子对那项夫人真的有所图谋,毕竟公子的心里有一个从很久以前就装着的人。若不是因为那人,公子那晚也不会身受重伤,更不会误入项家庄,见到那个美貌的项夫人。难道那一晚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玄武自幼跟在易殊同的身边,成年后更是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的一切,也从来都没有瞒过玄武,只是现在他做的事,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更别提告诉玄武了。
项君复不断的跟他说着武林中最近几年发生的大事,不停的赞美易家在武林中的名望。易殊同心里好笑,不是爱妾被掳了吗?怎么他看起来丝毫都不着急?
或者说,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把女人放在心上。不管是妾室也好,晓寒也好,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想到晓寒,易殊同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这几天他跟她同处一个小小的车厢之内,鼻尖总是萦绕着她身上传出的醉人幽香。还有她那副强作镇定,实则慌乱的小模样,都撩逗的人心中痒痒的。
他忽然想知道,那个小人儿现在正在做什么事。一念及此,他也没了敷衍项君复的兴趣。
淡淡的打了个哈欠,他说:“多谢项庄主盛情款待,只是今日车马劳顿,我想早些歇息了。项庄主爱妾被掳,想必也不易在此久留。我看今日还是散了去,待庄主救回了爱妾,我们再好好庆祝一下。你看如何?”
项君复见他露出倦意,赶紧站起来说:“那就请易公子好生歇息。香雪,好好伺候易公子。”
易殊同身边那个最美艳的丫鬟立刻粉面通红,低声应了,就要搀着易殊同回去客房。
易殊同轻轻躲开了香雪的双手,笑着说:“我一向习惯由玄武服侍,所以不敢劳烦香雪姑娘。”
说完他就径自往客房走去,好像这里不是他做客的地方,而是他自己的家。
玄武对着项君复点了下头,就跟在易殊同的身后走了。
回到客房,早已有人准备好了香汤供他沐浴。他跟玄武都毫不客气的洗干净身子,然后他就躺到客房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睡在榻上休息的玄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我们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无事。”易殊同呈大字型躺在软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上等绸衫,衣襟半敞。
无事?玄武眼中抹过一丝诧异。
易殊同懒懒的解释道:“我就不能随便出去走走?这里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美人可以看,何乐而不为?”
玄武不屑的说:“公子别忘了,您口中的美人,早就是别人的夫人了。”
“那又如何?我若是喜欢,便是皇帝的女人我能得到。”
玄武知道易殊同那天不怕地不怕,什么礼教都不放在眼中的性格。他沉声说:“哦?这么说,公子是真的喜欢那美人了?”
易殊同沉默了,他不敢说自己喜欢孟晓寒。不过他确实是被她所吸引了,不过,也只是被吸引而已。
玄武把主子的沉默都看进了眼里:“公子,你若是不喜欢她,就别害了她。”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