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怪孟老爷,她爹一直疼爱她,当时只是一时激怒,所以手上没了轻重。再说,她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她有了身孕。所以,这件事谁也不怪。
这个孩子,跟她没缘。不过也好,她一个名声坏了的女人,要是带着个孩子,不一定就能平平安安的把他(她)拉扯大。
虽然已经释然了,可是她仍然忍不住会想,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若是生下来了,会长的像她,还是像他?
他这些天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边,下巴上长出了胡渣,眼睛布满血丝,可是看起来仍然很俊朗。
他就是这种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吸引任何人。可是,她要不起他。
现在她小产了,所以他很怜惜她。但是她心里清楚,等她身体复原以后,夏宛若还是有机可趁。而她,不能再经受一次打击了。
所以,她开始尝试着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来看待。虽然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躲不开他深邃的双眸,还有他的双手所传来的温度。可是她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青龙很自责,若是她早一点说出晓寒怀孕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易殊同年已二十四,还是首次有了孩子,可是她却没能帮公子保住这个孩子。
她本来是想,晓寒虽然要离开,可是她的一颗心终究还是在公子的身上。再加上他们有个孩子,这往后总有机会还能重修旧好。
可是现在孩子没了,晓寒要走的心却更坚定了。难道她跟公子,真的就这样散了吗?
同样自责的还有孟老爷,他一直愧疚的不敢进屋去看望晓寒,生怕这个女儿会怨恨她。
这一天,孟老爷照例在屋外转悠了半天,探头探脑的询问梨花:“梨花啊,晓寒今天有没有好一点?我叫人煮的汤她都喝了没有?”
梨花叹口气:“老爷,您要是担心,就自个儿进去看看。总是这么守在外头,这算什么事啊?”
孟老爷老脸一红:“这个,我是怕她身子还没好,看到我,会生气。”
晓寒在屋子里,早就听到了这段对话,孟老爷几乎每天都要上演这么一出。
她靠在那里轻声唤道:“爹,你能进来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孟老爷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接着他忙不迭的答应:“好,好,我这就进来了!”
易殊同见孟老爷进去,站起来很恭敬的说:“岳父大人。”
孟老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些天在这里,梨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说了一遍。他知道是这个臭小子害的他家晓寒变成了这幅模样,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他,他就揍他一顿了!
晓寒轻声说:“我要跟我爹说会儿话,你能出去一下吗?”
易殊同粲粲的站起来,伸手摸摸晓寒的脸,出去了。
孟老爷杀人一样的目光直射到他的手上,等他出去了以后,孟老爷一屁股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这个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晓寒微笑:“爹,等我养好身子离开这里,我们跟他就没有关系了。你就别气了。”
孟老爷看向晓寒,眼神里满是歉意和疼爱:“晓寒,是爹太鲁莽,才会害的你,没了孩子。你一定很恨爹吧,爹不分青红皂白,就怪你不懂事。”
“爹说的哪里话,两父女哪有隔夜仇呢?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啊。孩子没了,也好,我能走的干干净净的。”晓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晓寒,你真的不嫁给他吗?你已经跟他做了真夫妻,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吗?你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爹,我知道你怪我任性。从前,我从来都不会在乎项君复有几个女人,或者看不看我一眼。可是自从遇到了他,我就完全变了。我看见他就高兴,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让我觉得快乐。可是自从我知道他心里还有一个夏宛若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孟老爷叹口气:“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你又有了孩子,他又没娶那个夏姑娘。将来就算有什么,你也是他的正妻,何苦那么想不开呢?”
“我要的不是正妻的位置,这个位置之于我,根本什么都不算。我想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易殊同。一个心里只有我,眼睛里看得到我的易殊同。爹,我知道这样想很傻,可是,我真的,真的控制不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涌出,孟老爷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不哭,不哭啊。爹都听明白了,都听明白了。你这么好的姑娘,他不喜欢,那是他没福气。听话,不哭了,等你身体好了,爹就带着你回家去。你都好久没有回家了,你弟弟妹妹他们都很想你。”
晓寒啜泣着说:“可是,我回家去,会不会给你们丢脸?”外头的传言那么不堪,她若是回家去,以她爹爱面子的个性,真的能受得了外面的闲言闲语吗?
“傻孩子,丢什么脸?我看谁敢多说一句?你在项家的事,爹都听梨花说了,那是别人陷害你的,跟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