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说:“前院里文叔跟小柱子一直在呢,少夫人出去了,他们肯定看得见。这下可是奇怪了。”
贾尤振派过来的暗卫也听见了院子里的骚动,其中一个就立马赶了回去,告知了玉竹。玉竹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汇报给贾尤振。
贾尤振到今天才算忙完了公事,才得空刚刚试好了嫁衣,正在跟他爹商量事情,一听靳了了不见了,他带着人飞马就往许三娘的院子赶去。
到了那里,里头的人上上下下都急坏了,看见他去,一个个的都赶上前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贾尤振先把所有的暗卫都叫了出来,挨个的询问:“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吗?没有看见少夫人去哪里了吗?”
其中一个暗卫说:“我最后见到少夫人,是她进屋里去检查东西,后来,没有看见少夫人出来过。”
前前后后总共六个暗卫,没有一人看见靳了了走出这个院子。
贾尤振心里暗叫不妙,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投进屋子里的那块小石头,知道一定是靳了了着了道,对方还是武功相当高强之人。
可以避开所有暗卫的视线,在大白天里,无声无息的掳走一个大活人,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叫所有人都出去找,不要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靳文轩一直在哭,吵着闹着要娘亲。贾尤振过去哄了他两下,却被他用小拳头狠狠的问候了一下。
贾尤振只好一个人悻悻地走回靳了了住的屋子里,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地上躺着一支金灿灿的凤钗,想必是靳了了站在这里,正在看这支凤钗的时候,那个歹人进到屋里,然后带走了她。
靳了了只是个平民女子,跟人无仇无怨,什么人会找上她的麻烦呢?更别说是这种飞天遁地一般的武功高手。
这么想来,问题还是出在贾尤振的身上吧。
可是前阵子,他已经排查了所有可能跟他敌对的人,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动。就算是有什么异动,也不会像这般掳走他的新娘子啊!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什么都没留下。
贾尤振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金钗,好像生平第一次陷入了这种绝望的境地之中。
所有派出去的人马都遍寻不见靳了了的身影,而他们也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搜查,就是搜了,也未必搜的到。
有心想要藏起一个人,哪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
贾斌也闻风赶来:“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有了呢?”
他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哭的眼睛都肿了一大圈,心里可疼了:“这人没有了,明天的婚事可怎么办?连皇上都要过来的,总不能现在去启奏皇上,说新娘子不见了吧。”
贾尤振怒道:“爹,都什么时候了!婚事不办也就不办了!人要是出事了,那可怎么了得?”
贾斌看了看儿子盛怒的脸,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去哄哄他的宝贝孙子。
贾尤振对着他爹那么一吼,没一会自己反倒平静下来。
左右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既然对方是冲着他而掳走了靳了了,后头一定会再来找他的。那么,还是冷静的准备好,在这里等着吧。
贾尤振一个人呆在靳了了的屋子里,一语不发的一直盯着窗外。
果然,又过了一个时辰,“噗”的一声,一块小石头飞进了屋子里。贾尤振追出去,对方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默不作声的回到屋子里,捡起那块石头。外头包着一小块布头,是柔软的绸缎,嫩嫩的月白色,还绣着小巧的栀子花。
贾尤振认得这块布头,这是靳了了一大堆肚兜里头的其中一件,他还曾经问过她,这上头绣的是什么花。
好大胆的贼子啊!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居然敢从靳了了最贴身的衣裳上撕下来一块布头!
贾尤振已经不敢往下去想了!
谁知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靳了了有没有受到侮辱?
他几乎咬碎了一嘴银牙,抑制不住怒气的颤抖的手慢慢翻过那块布头,见上头写着一小排蝇头小楷:西山望春湖。
贾尤振深呼吸了几下,冷静的想了想,走出去找到玉竹,仔细的交代了他几句,然后带着人,快马往西山赶去。
另一边,西山望春湖边的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靳了了只穿一件被撕破的月白色肚兜,抱着膝盖抖抖嗖嗖的坐在一张扑了厚厚褥子的石床上。
她晕过去好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打扮,外头的衣裳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底裤和最贴身的一件兜儿,而兜儿上还被撕破了一小块。
她初时以为自己被侵犯了,只恨不得一头撞上山石,一死了之。
可稍微冷静了一下,她解开自己的裤子,发现并无异常,连带子的系法都是自己惯常的。
那鬼魂应该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只是脱掉了她的衣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