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倒好,没见你有任何辞官的打算不说,这官儿还越做越大。你连丞相都做了,下面你还想做啥?指望皇上封个异姓王给你当当吗?”
“好娘子,你该知道为夫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那是哪样的人?我瞧你只是被权力熏了心,舍不得放下现在的这一切。你早不是从前那个贾尤振了。”
“好娘子,为夫也想早日辞官了回家去,带着你四海游玩。可朝中之事,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靳了了幽幽道:“你知道不是不讲理的人,倘若现在昏君当道、贪官污吏横行,我自不会阻你做官,能有一缕清流在朝,也好过全都是乌烟瘴气的。
可如今皇上圣明,四海升平,朝中人才济济,你留在那里,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这又是何必呢?少了你一个,又有什么问题了?”
贾尤振心中叹息,却也不得不承认靳了了说的全对。这辞官一事,他不止一次在皇上面前提过,可皇上总是说再过一年再说,如今都已经过了四个一年了。
唉,他也是一言难尽啊。可是老是留在京城,不说靳了了会不高兴,估计全家人都会帮着她来挤兑自己,到时候他的日子只怕越来越难熬。
他这个夫人,虽说都已经是怀上第三胎了,可还是明丽动人,一双乌溜溜水滴滴的大眼睛不管是笑还是哭,都叫人心荡神移。
那个韩尚闹过他们一次之后,以后每一年靳了了的生辰,一定会派人送来一份大礼,还会写一封□裸的示爱之信,每每都叫贾尤振气得直跳脚。
别人不知道这大礼是何人送来的,可贾尤振清楚啊。他虽然不知道为何韩尚会死而复生,也对此并不敢兴趣,可是有人一直盯着他的小娇妻,他很不满。
还有那个黎泉,虽说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可每回见到靳了了的眼神,都温柔地可以挤出水来。
哼,以为他贾尤振瞧不出端倪来吗?
夫人太受欢迎了果然不好,一直收在家里都有人一直觊觎了,要是总带出去招摇过市,只怕不少人都会明着来示爱了。
贾尤振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要是靳了了因为一个不高兴,真的带着孩子爹娘回老家去了,那些登徒子们还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不行不行!他要先稳住靳了了,然后找机会跟皇上强硬地辞去官位。
“了了啊,我跟你保证,不出一年,我一定辞掉这个官儿,不管皇上再说什么,我都会辞掉。他不答应,我就想法子让他答应了。”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靳了了垂着头,语气疏离。
“这一回,如果过了一年还不能辞官,你带着你孩子去哪儿,我都不会拦着。”贾尤振搂住她,把嘴凑过去在她乌黑的发上亲了一下:“了了,你信我这次。”
靳了了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唉,不信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过是欺负我笨嘴拙舌的。”
“好娘子,便是给我个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欺负你呀。你瞧我现在,你说一我都不会说二的。今天是爹的寿辰,你算是给爹一个面子,别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
靳了了哼了一声,没再揪着贾尤振不放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靳了了的脸上立刻满是笑容,连声音都柔软动听:“文启,走慢点儿,别摔着了。今儿才换的新衣裳,弄脏了,可就不好看了。”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穿着一身红色的织锦袍子,带着个缀了明珠的小帽儿,高高兴兴地朝亭子这头跑来,身后跟着三个仆人,神色紧张,都害怕他摔了跟斗。
贾文启一鼓作气跑到靳了了的身前,把个嫩生生的小脸蛋贴在靳了了的膝头,奶声奶气地说:“娘,我想吃糕饼。”
靳了了伸手摸摸他的头,道:“乖宝,快要晌午了,一会儿开了宴席,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呢。你现在吃了糕饼,待会儿不是又吃不下么?”
“可是,可是,哥哥刚才都偷吃了两块山楂糕呢,还一块都不分给我。”贾文启小嘴一扁,显是非常不满和委屈。
靳了了还没说话,身后的贾尤振厉声道:“这个文轩,太不像话了,过了年,就要九岁了,还这么贪吃!”
靳了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小时候说不定更加贪吃呢,我家文轩读书那么聪敏,吃个山楂糕你有什么不满的?”
贾尤振赶紧笑道:“了了,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你别生气啊,回头肚子里又憋闷得慌了。”
“哎呦。”靳了了应景似的叫了一声。
贾尤振紧张得不得了,赶紧道:“又踢你了?还是要生了?”
“踢了我一下而已。不过,今天只觉得格外难受,只怕快了。”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是宾客已到,请他们去大厅开席了。
贾尤振抱着靳了了站起来,小心地扶着她,慢慢往前头走去。
贾文启一听说要去吃好吃的了,方才的山楂糕也忘记了,乖乖地把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