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孝道就是一个无解的话题,只要和孝道有关系,不管做儿子的有多么对,那么父母一方永远站在不败的地位。
长序有别,卑尊有序。这是古代永远都遵守的规矩,就算是帝王家,也没有办法摆脱。
今天孙甲富说的这些话,无疑是将陈松往绝路上逼。
如果陈松按照他自己所想的那样来评判的话,那么陈松一下子就陷入了不忠不孝之地。
但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来评判,那这个付壮,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这个人的作用很大,根据陈松现在所了解的那些情况来看,他对市舶司的贡献不亚于,那些官员。
如果就以处理平常人那样,将这人判死刑,实在太过可惜。而且对市舶司的商业,也有很大的影响。
再说了,付三五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败类,十个他绑在一起都比不上他的儿子,如果不分青红皂白,把他的儿子判为死刑,只会助纣为虐。
从刚才付三五的变化来看,他似乎巴不得他自己的儿子死掉。
这里面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事,而且现在案件也只进行了一点,就这么仓促的对其判刑,实在是有些太快太简单。
“你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此人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说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陈松的目光渐冷,冷冰冰的看着孙甲富。
孙甲富毫不虚心,依然梗着脖子,大声的质问:“大人,此事人证物证俱在,为什么不能够公平判案呢?难道大人心中还有其他所想?为什么不能给松江府的百姓,一个公平?”
“此事本官自有计较,你一个局外人就不要再多说了,退堂!”陈松一拍手中的惊堂木,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站在大厅当中的这付壮父子,也被衙役,带了出去。
刚刚走出大厅,付三五就指着付壮的鼻子大骂:“你个小瘪三,你还想着打老子,老子是你爹,你知道打老子的后果是什么吗?打老子,那老子就让你去死,老子当初生了你,老子有权处理你的生死,不孝顺的东西,败家的玩意,就和你那狗娘养的娘一样!”
各种各样恶毒的话语,从他的嘴里不停的蹦出,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这人是他的仇人一样。
付壮的目光当中满是杀气,他冷冰冰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所谓的爹。
如果不是有那些枷锁附在身上,恐怕付壮,会直接将他的老爹弄死。
头也不甩的走了,付壮什么都没有说。
付三五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兴奋的不成样子。
他刚刚走出两步,就见到一个娇媚到极致的女子,从人群当中窜了出来。
这个女子仪态婀娜,凹凸有致,刚刚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扭着水蛇腰,来到了付三五的身旁。
嗲声嗲气的说道:“怎么样了?你可说过要将你儿子的家业全部过继给我儿子?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话,那咱们就此止步,以后再不要发生任何事了。”
虽然很嗲,但她的来历非常明确。
付三五这人,简直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货。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出这里面的诡异之处,可他精虫上脑,哪里在乎这么多?
他急忙搂住这个女子的腰,赶紧安慰:“我是那小兔崽子的老爹,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你放心,我所说的那些东西少不了你们的。”
这女子正是那个娼妓,她的一颦一笑之间,直接就将付三五的魂勾走了。
他也不嫌害臊,搂着这个娼妓的腰,逐渐远去。
陈松回到了书房,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铁牛,说道:“你带着人去调查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背景,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调查清楚,不能有任何遗漏。此事可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太对劲。”
“先生的意思是?”张铁牛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太对劲,但总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不管到底怎么样,小心一些总没有错。”陈松说道。
陈松之前屡次遭受刺杀,再加上之前在战场上征伐,这些经历让他拥有了非常强的警惕心。
今天发生的事,看上去和陈松没有什么关系,但陈松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件事里面不太对劲。
张铁牛重重的一点头,“好,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将他们调查调查!”
……
人常言,苏州园林甲天下,可在现在这个时代,苏州的园林远远没有松江府的园林来的气派。
松江府因为靠着海贸,所以这里商业发达,催生了一批富豪。
人一有钱就要挥霍,这些富豪花起钱来,往往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们一掷千金,为的就是维持自己的体面。
朱元璋在立国之时,将商人定为下三滥,不能穿锦衣,不能住豪宅,甚至连出门都不能坐马车。
可当陈松鼓励工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