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诉她的。”叶寒枝轻声说,她直直地望向卫璃:“我希望你先自己想清楚一点,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她曾经成婚生子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只是一时情动,便头脑发热地要去追求她,最后又迫于流言蜚语,在意世人的眼光而退缩,让梨霜姐第二次受到伤害?”叶寒枝眼神凶得可怕:“你自己最好先想清楚,确定好自己的心意,我便帮你。但你若是敢负了她,我便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跟今日的冯招下场一样惨。”
对于叶寒枝的这么一番话,卫璃很是委屈:“你怎么能把表哥想成这种始乱终弃的人,何况——”他拉成了声音:“我就是喜欢别人,别人也不一定能看上我啊。”
这倒是说得很有道理,叶寒枝上下扫视了一番卫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看着叶寒枝眼里那明显的嫌弃,卫璃心碎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随后他强打精神,跟叶寒枝推心置腹起来:“表妹,我是真的喜欢她,你能懂吗,当你见到一个人的时候,第一眼你才知道,你活了这么久,原来只是为了遇到她。”
“我不懂,我只觉得这就是见色起意。”叶寒枝冷邦邦地插了一句。
卫璃一噎:“怎么我的心意从你口中就变得这样龌龊不堪了,那日我无意中知道她的往事后,越了解她,也只是越心疼她而已,怎么会遇到这种人渣。现在这几日,我也忍不住一直想她,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往事,只是心疼,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她,没有呵护好她,”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你知道吗,三年前祖母老是缠着我要我相亲,问过我要不要跟几位适龄的世家小姐见见面,其中就有她。”
“还有这事?”叶寒枝也微微有些愣住,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泛起几丝酸涩来,毕竟她和卫璃自幼一起长大,对他是个怎样的人知根知底,别的不说,至少抛冯招那个畜生几条街,怎么都不会让梨霜姐遇到这种创伤:“那这样说,还真是几分阴差阳错的可惜。”
卫璃长长久久地叹了一口气,他沉默了很久,忽然沉了脸色,收起自己之前吊儿郎当插科打诨的模样,非常严肃地道;“表妹,你真的对陛下从未动过心吗?”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叶寒枝脸色一冷,心底却没由来的慌乱起来。
“我只是在遇到了梨霜才知道,错过是多么的可惜,我不想看见你们也错过。”卫璃轻声说:“有些事情陛下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你其实应该知道。”
此时他们已经走脱了人群,无意中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宫道上,赤色的宫墙绵延不断,天空浅蓝,澄澈得缥缈。云卷云舒,偶有飞鸟掠过,投下灰色的剪影,扰了一院闲静。
“你知道陛下登基的时候很仓促,因为当时夺嫡的时机根本就不好,他的羽翼也未丰满,本来可以在暗处继续蛰伏,可是为了你,冒着满盘皆输的危险,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底牌——”卫璃轻声说。
“为了我——”叶寒枝一脸震惊:“这又干我何事?”
“当时你已经在军队里坐上了右将军的位子,那你是否知道左将军是四皇子的人?就在你和西戎大战的前夕,左将军准备泄露你们的计划,与西戎那边的人里应外合,卖了你们这一脉,好去邀军功。”卫璃继续说道:“陛下为了保住你,仓促对那几位动手,万幸是成功了。”
“若是失败,等待他的便是尸骨无存、万丈深渊。”
叶寒枝一时之间失了语言,喃喃道:“他从没说过。”
“他不会说的,他也不让我说。因为你说过,他的爱只让你感觉到沉重负担。”卫璃看着飞鸟逐渐消失不见:“上次叶意卿也是,一道参你罪证的奏折被陛下撕毁,连夜将他召见,又是警告又是折磨了他半宿,这才让他以后再也不敢造次。”
难怪叶意卿今日看到她露出那样害怕的神情,原来是被江尘折磨怕了。
“所以,我只是希望你偶尔也回头一下,他一直都在身后等你。”
*
江尘见到叶寒枝的到来,顿时笑弯了眼睛,邀功般地拍了拍手掌,一个暗卫连忙从笼子里拖出一个不成人形的男人过来,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被酷刑折磨过的伤痕。
男人看见叶寒枝,只能惊恐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喉咙间有一道刀痕,看上去是声带已经被割断了。
“枝枝,你想怎么解决他?”江尘偏头询问。
但叶寒枝在战场上解决人一向也是割了脖子便了事,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法子,便说:“你决定吧。”
江尘犹豫了一下:“可是我怕你觉得我太过于恶毒。”
“他这种人,能忘恩负义地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作出那种事,自然是受点越恶毒的法子越好。”叶寒枝义愤填膺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江尘吩咐道:“既然如此,便给他上万虫蛊吧。”
24. 水患 她果然,还是小瞧了江尘的脸皮与……
看着冯招被暗卫拖下去身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