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这畜生东西,越说越离谱,”卫璃怒骂一声:“竟然想诛咱们卫家九族?!”
“表哥,莫恼。”叶寒枝拍了拍他的箭头:“看着便是。”
江尘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明远,谢明远呐呐地闭上嘴,额上全是冷汗,眼珠子不住地转起来,心里为这诡异的沉默慌乱起来。
“把他拉下去,即刻杖毙。”江尘嫌弃地闭上眼。
谢氏家主谢子骞,也是当朝的大司空,此时再也坐不住了,立马也上前一步:“陛下,您这是何意?我这孙子是蠢笨无知,但也不至于便因为这两句话便遭受如此大罪吧?”
“他竟敢诅咒孤的帝后,对皇室不敬,孤今日心情好,只要他一人的小命,没牵连到你们谢家其他人,你便该回去烧香拜佛,好好感谢孤的慈悲。”江尘冷声道。
谢子骞身为谢氏家主,自是老谋深算,他听到如此一通话脸色立马变得惊疑不定,眼神狐疑地投向叶寒枝身上,难不成——
“宣旨。”江尘对身侧的御前太监摆了摆手。
“咨尔骠骑将军叶寒枝,乃定国公府世家之后。系出高闳,钟祥世族,毓秀名门。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随着太监的尖利的声音划破大殿,叶寒枝下跪谢恩,随后起身接旨,与满眼绝望被拖下去的谢明远擦肩而过。
不重的圣旨被恭敬地递过来,她握在手里,却只觉沉得如同自己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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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寒枝,你疯了?!”顾朗乍闻这个消息只觉荒谬:“你不是说自己最厌恶的便是皇宫吗?难不成你其实还是稀罕那个位子?”
叶寒枝沉默一会儿,随后轻声道:“你不懂,他比我付出的永远要多得多。”
“你会后悔的,寒枝。”顾朗满眼失望地看着她:“你无数次给我谈过卫贵妃和先帝的故事,自古帝王无情,这也是你说的。”
“今后他便是有负于我,我也没什么好悔的。”叶寒枝垂眸道,何况,阿尘他也没有以后了……他们只有三年了。
“你!”顾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这眼神就像她以前看着那些被所谓良人辜负的痴情女人一样。
“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不会在一起的。”叶寒枝深吸了口气,轻声说:“我们的性子太像,强势倔强,谁也不肯服软。”
顾朗的神色蓦然变得惨白,他抖了抖唇:“你何须说出来……”便权当给我留个念想,也不行么?
眼见时辰已经快要被耽搁了,叶寒枝低低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启程吧,咱们……咱们永远都是朋友。”
朋友?呵,朋友?
顾朗苦笑着摇了摇头,但他桀骜的性子让他永远都说不出口任何有伤自尊的挽留的话。或许她是对的,他们实在是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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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枝刚刚走进紫宸殿,便听见内殿隐隐传来一些喧杂的声音,叶寒枝脸上浮现出无奈,步子不自觉快了起来,便见一个宫女正满面是泪神情惶恐地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其余宫人躲在后面,谁也不敢说话。江尘则是一脸怒气冲冲,地上则是一地散落的碎片。
“这是怎么了?”叶寒枝奇道。
“把她给孤拉出去斩了,毛手毛脚的,看着碍眼。”江尘脸色阴沉地吩咐着忍冬。
“不过失手打碎了花瓶,何须如此动怒?”叶寒枝劝道,江尘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她。叶寒枝只好侧过头去对忍冬说:“让这个宫女退下吧,不用罚她。”
忍冬低应一声,率着宫人无声地退下。
眼见内殿只有他们两人,江尘气鼓鼓地瞪了叶寒枝一眼,十分幽怨地道:“你还来找孤做什么,你不与自己的副将好好再道别一番吗?最好到时候跟他一起回漠北。”
原来是吃醋了啊,才迁怒无辜的宫女。
叶寒枝失笑,像摸狗狗一眼摸了摸江尘毛茸茸的脑袋,江尘面上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一副受用的表情,可他又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又猛地转过头去。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叶寒枝低低道,她挑了挑眉:“倒是我似乎亲眼看见你亲过别人?”
谁知这句话却更像是点着了江尘,他委屈巴巴地怒吼道“那都是演给你看的,孤根本都没碰着她。”
“真的吗?我不信。”叶寒枝轻笑一声,将他推到墙上,单手将他双手手腕交叠在一起,并使劲禁锢住。另一只手则是扼住他的下颌,让他动弹不得。
江尘看见叶寒枝眼底的狐疑,表情既是屈辱既是委屈,眼尾通红,声音发抖地低低解释道:“孤没被其他人碰过……除了枝枝。孤是枝枝的,从头到尾都是的。”
“那我可要好好检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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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面色虚白,嘴唇颤抖地靠在宫墙上,背上早已被冷汗浸湿,凉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冷战。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幸好叶将军突然出现为她说了两句好话,她才捡回来一条命。
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