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挣扎了一阵,白生生的皮肤就好像被抹了提气色的胭脂,唇瓣也是水润润地红,柔柔弱弱地缩在那,宛若一朵脆弱不堪折的小白花。
程暻心中烦躁,却舍不得对春桥撒气,扬手摔了装糕点的食盒,甩袖怒气冲冲离开。
......
盛春容等在偏殿里等了许久,她早早见到程暻,就想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见他。
只因长公主嘱咐她无论怎样都不要出声,盛春容才勉强按捺住。
她知道程暻是来见春桥的,但她若出现在这,程暻大概也会是欢喜的。
就算知道如此,她见到程暻居然真得乖乖吃下春桥给的糕点时,心中还是不舒服。
她不想再看两人卿卿我我,便直接从偏殿小门那走了。
世子爷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才看得上春桥。
等世子爷知晓她的真心,自然会重新怜惜自己的,盛春容暗暗告诉自己。
她有哪点比不上春桥?反而是春桥,处处都不如她。
盛春容等在小庙门口,远远瞧见程暻面有薄怒。
果然春桥又笨又弱,是抓不住世子爷心的。
她抚平自己衣袖上的褶皱,扬起笑脸走上前去,“世子爷......”
程暻在这破庙见到盛春容,难看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盛春容,绷着脸,“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是来见表小姐的,想着她在这里受苦了,便带些东西来瞧她,”盛春容随口扯了一个由头,一双美目盈盈只顾往程暻脸上瞧,“没想到世子爷也在这里。”
盛春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大冷的天还穿着显身段的襦裙,越发显小的脸蛋顾盼生辉,满头珠翠映着盈盈笑意,很讨喜乖巧。
程暻却跟瞧不见似的,春桥刚刚还因为盛春容与他订过亲的事情同他闹,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他只冷着脸道:“盛小姐请自重,你我已无瓜葛。”
说完,程暻便头也不回地上了侯府的马车。
盛春容向前追了几步,却跟不上男人大步离去的背影。
程暻似乎真得不喜欢她了。
连看她一眼都是多余。
她呆呆站在原地,风卷着雪落下来。
点点滴滴落在盛春容的眼睫上,又很快被体温焐热,滴滴答答地顺着脸颊坠下来。
冰凉,刺骨,又黯淡。
盛春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挖空了,只剩下一阵阵的钝痛。
风雪渐渐深了,枝头被压得摇摇欲坠。
盛春容抹了抹眼泪,告诉自己,是程暻变心辜负了她,她没有错。
“还不上来,”长公主掀开伯府马车的车帘,脸色不虞,“想继续站在外面丢人?”
今日伺候长公主的是一个丫鬟,正跪着为长公主指甲染花蔻。
马车悠悠晃晃,没人说话,盛春容知道长公主还是生气了。
长公主生气的时候,面色便是如此冷淡,虽然不说话,还是挺瘆人的。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跪下说道,“母亲,我知道错了。”
“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女儿错在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丢了母亲的脸面,”盛春容觉得长公主说得对,程暻喜新厌旧,自己为什么要将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呢?
但盛春容还是气不过春桥从她手里抢走了东西,她咬牙道,“可我也不能就这么便宜放过春桥,让她和程暻逍遥快活!”
长公主用手抬起盛春容尖尖的下颌,指甲上红艳艳的豆蔻划过盛春容柔嫩的唇瓣,在上面留下鲜红的血色。
“这才是我朱明妳的女儿,”她笑着亲了一口盛春容的脸,轻飘飘道,“我把身边的暗卫拨几位随你差遣,记住,做事要做绝,不要给别人留下蛛丝马迹。”
“女儿知道了,”盛春容抬起头,紧抿的唇角平直,她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一定要春桥的命。
已然把刚刚受的情伤抛诸脑后。
......
程暻走了,春桥自然没有心情再在偏殿待着抄经。
她老觉得这偏殿太大了,在哪个阴暗角落里可能还存在一双眼睛静静盯着自己,光是想想就被吓得够呛。
没人同春桥说话,春桥跟轻轻的呼吸声几乎微不可闻。
她越想越怕,自己匆匆收拾好抄经的纸笔,挎在小篮里走出去。
这次守门的尼姑没有再拦她。
花戎因着之前姑子阻拦,只能待在小院里折窗花,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便剪了许多红纸做的福字,张罗着要贴在窗纸上,给这小院添点人气儿。
春桥提着小篮,跨进小院里,花戎第一个听到动静风风火火地冲出来。
“姑娘,你见到世子爷了吗?”花戎笑嘻嘻,一幅了然于心的神色。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