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走出修兰院,她就嫌弃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裙,都是狗的毛,还有狗口水,弄得脏死了。
等花戎一进来,春桥就奇怪道,“这段时间采语都来做什么?”
“裴小姐人不坏,她丫鬟也挺好的,”花戎笑嘻嘻道,“她们之前是误会姑娘你攀高枝,所以态度不好。”
“但现如今误会都说开了,人家天天上门求原谅,我不好晾着人家,就玩到一起了。”
春桥拧起眉心,她还是觉得采语突然这么频繁同她们示好有些蹊跷。
她凝重道,“那你注意点,不要被别人套了话。”
“晓得了,姑娘,”花戎吐了吐舌头,又继续说道,“采语今日来,是想邀我同她一起出去置办物件。”
“小年夜快到了,那天也是姑娘的生辰,”花戎兴致勃勃,“我也想同她出去替姑娘备些过生辰的礼物。”
春桥放不下心,但看花戎这么开心,她也不好意思说扫兴的话,就蹙眉担忧道,“那你自己小心。”
“好的,”花戎抱住春桥,雀跃欢呼,“姑娘对我最好了,我也会一辈子对姑娘好的。”
然后她又推着春桥坐下,欢欢喜喜道,“我最近研究了一个新发型,姑娘弄起来肯定好看。”
春桥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但花戎很是兴奋,已经快手快脚地将她的钗环卸了下来。
春桥想了想,还是乖乖闭了嘴,由着花戎折腾自己的头发。
花戎打开首饰妆奁,怔了一下才说道,“姑娘,程世子送你的并蒂玉佩怎么不在这?”
春桥看着镜中的少女,脸颊多了些圆润的婴儿肥,耳垂都泛着粉红色,看起来比往日病恹恹的样子健康不少。
“我给收起来了,”她被花戎满满的活力感染,不自觉展露笑意,“就在屉子里的第三格。”
花戎拿出玉佩给春桥佩上,还努力为程暻说情,“年后长公主要办生日宴,听说程世子也会去呢。”
春桥神色顿了一下,变得微妙。
她突然从古刹寺消失,程暻会不会也很着急?
倒显得她不告而别多么无情无义了......
春桥笑道,“如果有机会,我会去见他的”——去同他将一切解释清楚,免得人家心意空耗。
花戎以为春桥终于将程暻看在眼中,她也很是快活。
她看着春桥,总有种丈母娘嫁女儿的心态,看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欢。
便兴高采烈道,“姑娘现在回心转意也不晚。”
梳好妆发,花戎朝气蓬勃,又说要去浅溪居寻采语应下邀约。
她跟一团风似的跑出去,裙角勾勒着暖光,红得像火。
她也的确是个开朗乐观的性子。
春桥看着看着,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不炽烈但温柔的日光落在春桥好似绝佳丝缎般顺滑的乌发上,一片光影错乱中,仿佛只有她的唇上被点染了嫣红的颜色。
盛秋潮走进来,看见春桥眼角泪痣在阳光下潋滟动人。
她这般高兴,笑起来的脸上也多了些许婴儿肥,看来这段日子休养得不错。
他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想来看看她。
春桥的卧房还是之前那种软腻的甜香,少女今日穿得随意,脊背上的蝴蝶骨微凸的弧度都能从单薄布料中略窥一二。
盛秋潮无声摩挲指尖,克制住自己心底唐突的念头。
他甚至翻腾起荒唐的思绪,像阵不受控制的风,想蹭开春桥的衣料,摸一摸她纤细精致的骨头。
“笑什么呢?这么高兴,”最终,盛秋潮也只是不动声色道。
第36章 肚兜。
春桥听到盛秋潮的声音, 忍不住慌了一下。
裴繁在梦中的情境实在令人记忆深刻,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心惊肉跳。
她缩了一下身子,捏紧衣袖,胡乱遮掩道, “没......没什么。”
春桥又偷偷抬眸看了一眼盛秋潮, 不可否认的是盛秋潮的确长得很好看, 星眸湛湛, 鼻梁高挺, 嘴角好似常年带着笑, 天生一副柔善心肠的悲悯模样, 神色稍微温柔些, 便很能讨女孩子喜欢。
他往日并不会去浅溪居,近日却连着去了好几天,手中还总拿着各色花枝。
今日他不拿花枝, 改拿了一串南海红珠手链。
春桥心知盛秋潮要去找裴繁, 见她只是顺便。
那南海红珠手链大抵也是盛秋潮送给裴繁的定情信物。
盛秋潮觉得春桥看他的眼神有些怯生生的,脸色也隐隐发白,仿若他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要人谴责。
“怎么这么凉?”他过来摸了摸春桥露在外面的手, 又皱起眉, “要不要再请大夫过来看看?”
春桥不想再喝药,其实她的病早就好了,这几日的药也被她偷偷倒掉。
她嗫嚅了几下嘴唇,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