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桥看着盛秋潮走远,怔怔地不再说话。
花戎她......好像确是自从和裴繁出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回来了也总是呆呆地看着远方不说话,整个人都消沉很多。
这事必然同她们脱不了干系。
春桥决定去找裴繁她们问清楚那天花戎同她们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秋潮显然是靠不住的,他是要和裴繁定亲的人,怎么会为了自己与未婚妻翻脸。
她将鬓边散乱的碎发整理好,平日里都是花戎帮她梳妆打扮,今日她不在,春桥就难免弄得有些笨手笨脚。
最后也只是简单挽了个发,拿簪子固定。
发髻松松垮垮的,但春桥人长得漂亮,反而显得有些凌乱的美感。
天色已暗,夜色昏昏。
春桥站在裴繁院外,等着小丫鬟通传。
院里裴林喝了些酒,醉醺醺地同裴繁讲着话,“你干嘛去惹长公主?那女人蛇蝎心肠,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长公主正好要处置春桥,我只是顺水推舟,”裴繁不以为意,“放心,我没同她提过你和哥哥的事。”
“我没那么蠢笨。”
丫鬟此时又上前回禀春桥等在院外,她低着头,老老实实。
“晦气,”裴繁皱起眉头,不客气道,“不见。”
花戎死了,还是盛秋潮亲自动的手。
她把自己从这桩事里面择干净都来不及呢,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招惹麻烦。
裴林却很感兴趣,“春桥,她真在外面?”
丫鬟喏喏应是。
裴繁瞪了一眼裴林,“你别给我惹事。”
裴林笑嘻嘻举杯,“别生气,来喝酒。”
心里却在想,美人投怀送抱,他哪里有理由拒绝。
匆匆又饮下几杯酒,裴林便满身酒气地起身出了浅溪居。
夜色高悬,时值凛冬,寒风瑟瑟。
春桥失魂落魄,她没想到裴繁连见都不愿见她。
随便一句睡下了就将她打发。
花戎惨死的现状还历历在目,春桥跟个游魂似的游走在小路上。
路过假山,却被一个人捂住唇关,拽着手臂拉了进去。
裴林走路无声又快,特意绕了小路等在这。
他看着怀中惊恐不安的春桥,假山的阴影遮蔽着月光,光线昏暗,也掩不住她的好颜色。
春桥今日穿了身素白的斓裙,裴林觉得她穿红色更好看,能显得她皮肤雪白。
春桥力气小,被男人死死摁在怀里,鼻尖还能隐隐嗅见难闻的酒气。
她挣扎不过,只能咬了一口裴林放在她嘴上的手。
裴林“嘶”了一声,甩甩手,抱怨道,“怎么跟猫儿一样,还挠人呢......”
春桥立马就想跑,却被男人抓住双手,反身压在了假山上。
她的后背抵着假山,已经是无路可退。
假山上石子尖锐不平,春桥被疼得红了眼圈,她瞪着裴林,恨恨道,“你放开我。”
裴林充耳不闻,只是俯身在春桥颈间闻来闻去,然后又啧啧称奇,“你好香啊。”
春桥偏过头,竭力避着裴林的脸。
她咬紧唇齿,屈辱道,“裴将军请自重,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裴林像是瞧了什么稀奇玩意,他凑近,“盛秋潮今日回伯府守岁,这可没人护得住你。”
春桥细脖微仰,抗拒道,“我同他没什么关系。”
“好说,”掌下的娇躯柔若无骨,裴林爱不释手,他手指摩挲春桥细嫩的手腕,唇角一勾,笑道,“你不想知道花戎是怎么回事吗?”
春桥被裴林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却在裴林说出这句话后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抬头看向裴林,那股酒味直往她鼻端钻,却再也顾不上,“你知道花戎出什么事了?”
“是你丫鬟碰见盛秋潮同我谋事刺杀七皇子,盛秋潮当时就起了杀心,只不过被我劝下了,”裴林大笑,露出唇边的虎牙,在月色下一晃而过,他扯谎,“谁想到他还是动手了。”
“你不懂你的表哥,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裴林说起谎话来都不用打腹稿,毫无包袱,浑然天成。
倒真得把春桥唬得一愣一愣的。
她掐紧手指,低声怯道,“盛秋潮真得是这样的人?”
“自然,我和他多年的情分,对他熟得很。”
裴林的确和盛秋潮很亲昵的样子,她那日见到两人还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裴林应该不是乱说。
春桥茫然地睁大眼睛,她对盛秋潮的感觉很复杂。
爱多过恨,却在此时对他的信任终于崩溃离析。
她没想到盛秋潮是这样的人,是她把花戎亲手送到了幽冥中。
她好像没了力气,只是颤抖着唇道,“谢谢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