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料到珍妃会这么做,这个珍妃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硬要说的话,不管是朝政的棋盘还是军事的棋盘都与珍妃无关,珍妃连个棋子都算不上。
就是这么一个棋子都算不上的东西,竟然成功暗算了她棋盘上的将,受着伤的杨初丹与察尔科动起手来,肩膀的伤会成为她致命的弱点。
“你们先不要争执了,让钱大夫先给初丹治伤,”兰封冷静地|插|入她们的对话,“既然出征是无法避免的,尽量让伤口早些愈合。”
殷沐缓了一口气 ,坐回了椅子上,没有再开口。
钱大夫也不多言,手法熟稔的开始给杨初丹缝合上药,兰封双手在衣袖里紧紧握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伤口……
杨初丹到是很平静,静静闭着眼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直到钱大夫合上医药箱,兰封立刻上前为她披上外衫,然后想要问一问钱大夫给杨初丹伤口换药的事。
“最近就让钱大夫先住府上吧,也方便他在城里逛药铺。”杨初丹微笑对兰封说,“你带钱大夫去见张管家。”
兰封点头应好,觉得有钱大夫在府上随时留意她的伤确实更好,但是给她换药这事,他想认真请教一下,然后由他亲手来做。
看着兰封与钱大夫离开了房间,杨初丹拽了拽身上的外衫,听到殷沐说:“我也先回房间了,你先休息吧。”
“殷沐……”杨初丹轻轻开口,殷沐转头看向她问:“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接下来的一切行动,你必须要按照我没有受伤那样进行。”
听到杨初丹这样说,殷沐眉头细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若是杨初丹没有受伤,那么整理好御林军那边的人数,就应该立刻出征,只是这不利于杨初丹养伤……
“你果然在顾忌我的伤,”杨初丹低叹,“这伤是我自己大意,忘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是,若是没有在计划的时间到达流国,我们会变得很被动。”
“明白了,我会考虑,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安排好。”殷沐冷淡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还有一件事,之前一直想要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杨初丹声音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肩膀的伤口,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说,“原本我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但是现在,我自己已经决定了。”
殷沐与杨初丹四目相对,半响,殷沐又回到原位坐下,冷声说:“你该不会想交代遗言后事吧?”
杨初丹勾起唇角,手轻轻搭上自己受伤的肩膀,低声说:“要是继续这么下去,我才真的快要交代后事了。”
殷沐眸子微暗,觉得心中郁气翻涌,她呼了一口气,但是依然没有什么作用,皱眉说:“这也不是什么忌讳的话题,现在必须有两种准备,赢与输……”
“殷沐,”杨初丹微微一笑,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颊却透着一种冷戾,“你这个输赢指的是我个人还是军队?”
殷沐怔了一下,垂下眸子没有回答,心中却已经明白了杨初丹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就算察尔科手中军队的人数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但是远远不及我们,而且我们还可以从后面偷袭他们,赢是必然的,殷沐。”
殷沐的手抓着自己袖口,反复摩挲着,低声说:“可是,察尔科的目的是杀了你,若是让他达成这个目的,还算什么赢!”
“但这是战争,输赢从来不应该是以我们个人为准,”杨初丹起身,殷沐想要扶她,她抬手阻止殷沐,挑眉说,“我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腿瘸,用不着扶我。”
“我知道。”殷沐说,然后看到杨初丹走到房间的书案旁,她以为杨初丹要喝水,结果杨初丹拿出了虎符,殷沐眼角不安地跳了一下,她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记不记得柳琴夫人被擒之后说了什么?”杨初丹反问。
殷沐凝神,杨初丹受伤之后,她当时心乱如麻,毕竟没有想到杨初丹会在这个时候受伤,柳琴夫人的话她都没太放在心上,殷沐回想了一下,沉声说:“深阳国国师。”
“对,柳琴夫人说那个星辰预测,不是她乱说的,是深阳国国师的预测,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吧。”杨初丹说的点到即止。
殷沐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深阳国与流国接触过,但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南边的怀江国估计也派人在观望情况。”
“嗯,自我从军之后,一路凭你的计策与我的武艺,成为了现在的大将军,已经成了这个国家的代表,但是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就是商国的代表,我倒下了,这个国家也会倒下。”
殷沐明白杨初丹意思,正是因为明白,心中又惊又冷,杨初丹现在的位置太高了,自己国家的人盯着她的权势,而其他国家的人盯着她的命。
“那么你想要舍弃这虎符吗?”殷沐平静地问,“那你拿什么和商献制衡,你最先失去的就会是兰封。”
“那天我带兰封去放水灯,”杨初丹的手指轻轻抚着虎符,“他说想和我埋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