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顶多是嘴贱,沈海生的妈却不要脸,沈海生更不要脸。
“那时候,你不是听到我和沈鸿维的对话了吗?”
沈云舒再度沉默。
是的,他听到了,其实他一直知道沈山河一开始没有什么夺家产的意思,也知道对方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也知道是因为沈鸿维嘴贱,把沈山河的妈妈贬低到一无是处,这才激怒了沈山河。
但这不妨碍少年时期的他讨厌对方,毕竟对方的身份在他看来就是原罪。
所以他妈妈不知道沈鸿维已婚又怎么样?他妈妈是被小三又怎样?
他住进沈家就是他的罪过。
于是他侮辱他,聚众侮辱他,经常给他找麻烦,矛盾不断升级,直到他被送到国外去。
他本来以为这份矛盾已经无法调节。
换做是他,他绝对不会原谅这样的“大哥”,不仅不原谅,甚至会觉得自己没有趁着对方睡觉把对方给捅死,就已经十分善良。
现在他终于发现,自己想多了。
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更不爽了。
沈云舒深吸一口气,说:“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夺权。”
“什么?!”
“你要记住,我的目标只有沈鸿维,我只想让他尝到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至于这东西落在谁手里都行。”
“……”
沈云舒挂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愣,如果不是烤鸭的气味勾着他,他怕再不吃会变凉,大概会继续发呆。
他终于确信,沈山河是真的没把他当回事。
……等等,那他为什么不找沈海生,沈海生不是更听话?
难道沈山河觉得沈海生是个威胁?
他甚至不如沈海生这个小傻逼吗?
沈云舒一时气血上头,立马给沈山河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质问。
对方静默几秒,语气带着点嫌弃:“你怎么蠢成这样了,别再烦我,没空和你玩小学生的游戏。”
被骂了一句,沈云舒反而冷静了下来。
对沈鸿维来说,重要的东西可不只有权利,还有沈海生,要是沈家落进了沈鸿维手里,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甚至可能是他期望的。
-
这是第一步。
沈山河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要夺权其实也不难,但是暮秋说不定会觉得他很贪心。
首先要和她同步,她这么淡然的人,想必也会和淡然的人聊得来,三观不合聊起来都不痛快。
同步三观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二步,卖萌。
这是最难的,当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甚至会觉得这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那双剑眉怎么看都是无法卖萌的类型。
要去修个眉吗?
沈山河陷入了面对陌生领域的未知犹疑中。
这个搞不好会毁容一段时间,他不敢赌暮秋不看脸,于是放弃了修眉的想法,与其在表情上努力,不如在性格上表现出暮秋喜欢的样子。
暮秋喜欢可爱的小东西。
沈山河拿出了他的存货,一把雕刻用的小刀,和一些等待被雕刻的木材,缩在书房刻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暮秋。
她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沈山河在雕刻,有点惊奇:“你还会这个?”
“偶尔会拿来解闷,算是一个爱好。”沈山河停下了雕刻的手,把半成品递给她看说,“还没刻完,是个小熊猫。”
“咦,那你之后还要上色?”
“嗯,然后再上一层清漆。”
暮秋把玩了一下,递还给他:“那弄完了给我看看。”
“有一些成品,你要看看吗?”
“好呀。”
沈山河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里面整齐排放着一柜子的木雕,基本上都是巴掌大小的,从动物到食物,从形态怪异的怪物到二次元感很强的人像,品种十分丰富,而且都上了色,看上去很漂亮。
沈山河在小手艺这方面,总是让暮秋感到惊奇。
原著小说里着重刻画他是如何如何的讨厌沈爹和沈爷爷,如何如何怀念去世的母亲,爷爷奶奶、他的手艺、他的爱好这方面基本上没有写。
“好多。”
暮秋细细打量着,又看向一旁的柜子:“那里面不会也有吧。”
“有一点,不过不是木雕。”
“石雕?”
“不是。”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想让人看,暮秋也就没有再问,又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木雕上说:“藏在这里面不会觉得可惜吗?”
“还好,我可以自己欣赏。”沈山河含笑说。
“正好店里还缺点装饰品,你介意拿一些过去提供给客人欣赏吗?”暮秋看向他笑眯眯问。
这么可爱,堆放在这里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