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谁?”昭月郡主拿起茶盏呷了一口。
上官巳曼眼眸轻移,打了个腹稿,“女儿瞧着,感觉那已经不算是孩子之间的打闹了,是很恶劣的群殴!”
“哦?”昭月郡主蹙眉,“说来听听。”
“娘应该心里有数吧,是上官是甄。”她叹口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再者,也就是看他没有依仗吧。”
昭月郡主也想起那少年,也不知那胡姬是如何生出这种相貌的……
上官巳曼却想起梦里上官是甄对她说的话。
“上官府里,我娘死了便只有你待我好些了……”
若她对他的那些行为都能称之为好,可见他是有多凄惨。
虽说是梦当不得真,可今日瞧他那样到底是惨,如此想着,上官巳曼有些可怜他,便道:“今日瞧着被打得……都爬不起来了,想来也不是头一次了……哪儿这么巧头次就被我撞见。”
她不好说是母亲驭下不严,只道:“下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时候多了,只是上官是甄好歹也姓上官,这些下人有意欺瞒,也不知是拿了谁的好处。”
昭月郡主听罢点点头,她听出她的意思了,“我知道了。”
上官巳曼顺口又道:“这些腌臜事儿放往日我也不屑去管,只是近日不知怎的,频频做噩梦,”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家娘,委屈叹气,垂头丧脑的,“也不知是香油钱捐少了还是善事做得不够,这才去插了一手。”
昭月郡主见她眼下乌青,脸色也不如往日好,担忧道:“做的什么噩梦?”
上官巳曼不好和母亲讲她梦到上官是甄了,只捡了其他的来说,“梦见我入宫做妃了,娘……那深宫里好空好大,我一个人……好害怕。”
闻此一言,昭月郡主额角一跳。
上官巳曼回忆梦境,心里毛毛的觉得害怕,声音也带了丝颤,“我梦见有人要害我……先是溺死了风裳,后来水佩也不见了,等找着的时候,被分尸埋在了花圃里,还是猫儿翻出来的……”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她经历那些的时候痛苦极了,如今最依赖的母亲在跟前,她轻轻偎进母亲怀里,后怕道:“娘……梦里我真是好难过,她们死得好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法报仇,整天被困在那宫殿里……”
昭月郡主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毕竟昨儿晚上自家丈夫才和她透露出皇上想纳曼儿的信儿。她是半点不愿的,毕竟她那皇帝表哥比她还年长好几岁,而她的曼儿才不过十五,真要进了那要吃人的深宫该如何过活!
眼下曼儿又做了这种梦。
真是大大的不吉利。
“娘,今儿我来就是想跟娘请示一番,看寻个时间去寒山寺上上香,这几日成篇儿地做这个梦……”上官巳曼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
“成篇地做?”昭月郡主惊道,“竟这么邪门儿……”她心中盘算一番,“这自然行,娘陪你一起去。”
上官巳曼摇摇头,“娘打理相府辛苦,女儿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去就行,到时候我会带上护院,母亲安心。”
昭月郡主知道自家女儿向来特立独行,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便道:“行吧,若是法正大师在,顺带让他给你二哥算一卦。”
“女儿记下了。”
上官巳曼留在母亲的别院用了午饭才走,途径私塾时想起上官是甄的事儿,便对水佩道:“风裳请个大夫怎么迟迟未归?是伤势很严重吗?”
水佩回道:“风裳之前着人来递话,说是伤到腿了,有些严重,不过袁大夫说有得治。因小姐在与夫人用膳,便没有跟小姐说。”
上官巳曼站在原地想了想。
水佩道:“小姐要去看看?”
上官巳曼嘟嘴,摇摇头,左右不过一个破梦,管那么多也不合适,便道:“不去,回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