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景下去,把新买的床褥拎上来,铺好了床,又将自己的日用品正大光明放进陈锐的浴室里。陈锐坐在餐桌边默默地喝咖啡,看着白河景忙里忙外。表弟比他想的要喜欢做家务,也比他想的要细心。如果他不喜欢同性而是喜欢异性,应该会找到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友。现在他也不用布置自己的一居室,而是布置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家。白河景的任性和他印象里倒是一样的。随着年纪大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想不到什么办法能阻止白河景。就连白河景他爸说话他都不听。他又不可能真的去报警,将这点情事对薄公堂。就连他自己的父亲,都会优先选择朱春月。白河景的父亲当然更优先选择白河景。他为什么要抱着众叛亲离的决心去做一件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如果白河景开玩笑也就算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报完警后,就要面对无人相信的状况加上白河景的骚扰,还要想办法去找工作,投递简历时hr对他不能说话的评价,当真思之犹有余悸。咖啡在嘴里苦涩地转动着。陈锐抬起眼睛,白河景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
这个表弟比六年前帅。现在他完全长成了,挺拔健壮,皮肤依然是小麦色,眼睛熠熠生光,他一笑,就算满面愁容都会跟着他笑起来。毕业后,陈锐深切感到学校和社会完全是两套标准。他这种苦读书的,到了社会上,不敌白河景的一合之力。陈锐也对他回以淡淡的笑。白河景抓抓头,竟然有些害羞:“可以去睡觉了吗?”
陈锐点点头,站起来,不知为何双腿沉重,走到卧室门前看了一眼。白河景的眼光果然好,用的东西比他用的好多了。他向卧室走近一步,白河景在他身后说:“那个,不洗澡吗?”
陈锐回头看了他一眼。白河景的神情又是紧张,又是期待。陈锐紧张地动了动喉结,点点头,朝浴室走去。白河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陈锐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白河景朝他嘿嘿一笑,说:“我也洗。”
不等陈锐反应过来,白河景搭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浴室,关上了门。一瞬间,那天早晨的记忆就复苏了。热气像蔓延过的热水,腾腾地冒出来。白河景从身后抱住他,埋首在他颈间,深深呼吸,陈锐细细地颤抖着,尽管知道事情会这么发生,仍然心乱如麻。白河景握着他肩膀,温柔而不容抗拒地转过他,双手笼住他的脸。陈锐来回看着他的眼睛,白河景的眼神很欣喜,很温柔。
陈锐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墙上。他顺着墙向下滑坐在地。白河景也跟着半跪在地,紧紧抱上来。他知道陈锐不配合,可是他停不下来。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他也不知道。可是他对这个人的欲望强烈得无法控制,如果他们是兄弟,那他们有着相似的血脉,本来就应该是一体的。
如果陈锐也能爱他就好了。
白河景抬起头,伸手到陈锐蜷曲的脖颈间,去解他的衣扣。陈锐微一挣扎便告放弃。衬衫扣子被再次解开。白河景慢慢脱下他的衣服。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抱在一起,又是十月底,都出了一身细汗。汗珠沿着陈锐毛茸茸的脸颊闪光,白河景想舔掉那滴汗水。陈锐用力向后仰头。白河景舔在他脖颈上,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不舍地放开他,站起来,抬手去脱自己的衣服。陈锐缩在墙角,惊骇地望着白河景脱掉上衣,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上身,脱掉裤子,毫不遮掩腿间的性器,坦荡地蹲在他面前,来脱他的衣服。陈锐抓着衬衫不松手,白河景笑了:“你紧张吗?”
再怎么不肯面对,陈锐都不得不承认,他很紧张。白河景握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他的手从衣服上拉下,说:“哥,让我做嘛。我会很温柔的。你前两次也没有疼吧。”
衬衫从陈锐肩膀上振落,后背碰到冰冷的墙。白河景抱着陈锐的腰,把他从地上拔起来,去解他的长裤。陈锐握着皮带不肯松手,眼神向下一瞟,看到白河景的性器,立刻移开。白河景点点自己的胸口,说:“天然手写板。你想写的就写在这里好了。”
陈锐举起手,打了两个欲言又止的手势,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写「我们这么做是错误的」。
白河景的肌肉非常坚硬,划在上面的触感又是柔软的。在陈锐划出第一横的时候,白河景轻微地倒吸一口冷气。陈锐立刻放轻力度。白河景微微垂下眼睛仔细辨识着手指的划动,等陈锐写完,他抬起眼睛,重复一遍:“我们这么做是错误的,对吗?错就错吧,忍不了了。”
皮带扣砸在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衣服被踢到门口,反正都要进洗衣机,湿着进去和干着进去没什么去区别。白河景将陈锐压在洗手台上,扣住他的脸,用力吻下去。舌尖有力地撬开陈锐半张的嘴,深深地探进去。浴室放大了舌头翻转的声音,白河景的手有力地在他身上游走。突然的狂暴索求让陈锐的脑子乱成一团。舌尖擦过上颚,引发无法忍耐的酥痒,他向后躲闪,后脑被有力地按住了。眼瞳深处开始发热,性器滚热地顶在白河景大腿上。白河景抚摸着陈锐的后背,握着他的腰,再滑落到他的臀部,逐渐将陈锐推到喷头下。热水兜头淋下。嘴唇暂且分开,陈锐喘成一团,而白河景深深呼吸,轻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