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师门太过低调了,平日里不刻意说起来,根本不会想起来这三位是一个师门出身的。
陈笑点头,“是。”
那弟子叹了气,“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一个弟子突然插嘴,“什么好地方,沉烟真君贪生怕死,当初封魔大战,她差点带着镇魔珏临阵脱逃,险些酿成大祸!揽星阁本就是一个奢靡享乐之处,有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主人,封起来也罢……”
“知衡!”有人打断他。
有弟子沉吟道,“你这么说也不对,我听说当年沉烟真君是以身封魔,殉道魔渊……”
被唤作知衡那弟子又说,“不是说她修为欠佳,不敌魔兽才坠入魔渊么?”
有人点点头,“我听到的也是这种说法……沉烟真君似乎平日里就散漫不羁,疏于修炼……”
“沉烟真君已经逝去百年之久,她的名字也上了天义碑,是是非非还由不得我们这些小辈议论。”陈笑冷着脸打断众人。
温廖默默喝下杯中酒。
虽然当时自己以身封魔,处理得比当年的江逢年好,但毕竟还是险些让封魔计划失败了。
后人众说纷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温廖比较在意的是,原来她的揽星阁是被殷别封起来了。
难怪她回来以后,从没有人提起过她的这座小阁楼。
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揽星阁虽然不大,但处处舒心……不舒心才怪呢,那么多珍稀的宝贝造成的一幢小阁楼,自然是哪哪儿都好。
只是……她这个曾经的主人倒是再也回不去了。
温廖又抿了一口酒。
她刚放下酒杯,太白门的各大长老纷纷踏入了殿中。
太白门所有弟子都齐刷刷站起身来,朝着他们行礼。
清遥宗的弟子也跟着起身行礼。
衡元真君朝众人摆了摆手,笑道,“大家快落座。”
他捻了捻胡须,笑着看向清遥宗的弟子,“此次沉墓镇一行,多亏了清遥宗的小友们。”
他特意多看了温廖一眼,“尤其是了知小友,临危不乱,有勇有谋,实乃我修真界楷模。”
一瞬间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朝温廖看过来。
温廖身边的几个人纷纷绷直了背脊,硬着头皮迎接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打量目光。
太白门几个长老在看到温廖的时候微微顿了顿,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位了知小友……怎么有点面熟呢?
温廖倒是丝毫不怯场,她不卑不亢朝着衡元真君行了一礼,“衡元真君过誉了,这一次乃是贵派与我们宗门同心协力,才能逃出险境。”
几位长老纷纷点头。
不卑不亢,谦逊有礼,性子也是个极好的。
太白门的六长老逍遥子是个红光满面的小老头,越看温廖越满意。
这丫头有实力,性情好,看上去还有颇有眼缘。
她目前在清遥宗只是个洒扫弟子,若不是这一次外出历练……恐怕还要让明珠蒙尘。
清遥宗还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目。
不过倒是便宜他逍遥子了。
洒扫弟子说难听点,便是一个宗门花钱供养的奴仆,给他们提供最低级的功法丹药,便可以支使他们干些与修炼无关的事情。
不少资质差的修士宁愿在大宗门当个洒扫弟子,只为获取更好的资源。
但若是他们脱离原来的宗门,也是可以去到不少小宗门的。
这丫头分明是块瑰宝,却不受清遥宗重视,想必这么些年也是心灰意冷。
如今她初露头角,若是他逍遥子开口收她为徒,这丫头岂有不来的道理?
只是他动作还需快一些。
衡元真君率先举起杯子,“我以这杯酒,表示对清遥宗各位小友的谢意。”
逍遥子也跟着举起杯子,笑眯眯对着温廖的方向,俨然是一副看自己爱徒的眼神。
温廖自然注意到了逍遥子。
她举杯掩下唇角笑意,哟,这又是个老熟人呢。
衡元真君又说了几句话,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菜,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便与他一同先行退下了。
气氛变得活络起来。
不少太白门的弟子端着酒朝温廖走过来,纷纷要朝她道谢。
温廖举起第三杯酒,正要再饮的时候,一双纤长如玉的手突然拦住她。
谢沧岚将她手中的酒壶拿了过来,朝着太白门弟子微微呵斥道,“胡闹!”
“了知师妹神识有损,身体抱恙,你们怎么能让她喝酒!”
太白门的弟子纷纷现出惭愧之色,“师兄,是我们考虑不周……”
“了知师妹抱歉,你还是喝水吧……”
谢沧岚拿出一只天青色玉瓶,“这是北冥灵枝露,师妹还是喝这个吧。”
北冥灵枝露,是生在北冥的灵枝凝出的玉露,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