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伤一场,想必现在会想吃些好吃的。
温廖从芥子囊中拿出那份她珍藏已久的酪梨酥,递给他,“吃些东西,再休息一会儿吧。”
顾怀无的眼眸一动。
温廖手中的酪梨酥泛着淡淡的乳黄色,上面还点缀着几片新鲜的梨花,看上去令人颇有食欲。
顾怀无有些狐疑地问道,“闻姑娘还会带这样精致的吃食?”
温廖笑了笑,“这是我的……我的师尊给我做的,一直没舍得吃,用了保鲜法术,于是存放到现在。”
“你刚刚疼了那么一场,吃些甜食想必会好一些,喏,给你。”
顾怀无婉拒,“既然是闻姑娘一直舍不得吃的东西,我又怎么好夺人所爱。”
温廖翘了翘嘴角,“不碍事的,我以后还能吃到。”
她又说,“顾道友救了我,原本我需要好好谢谢你,只是现下情况窘迫……只能等出了秘境之后再对道友道谢,顾道友就接下吧。”
温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顾怀无垂眸接过了那份酪梨酥,“你我本就是同伴,何需这么客气,那这份酪梨酥……顾某便却之不恭了。”
他姿态优雅地托起那枚酪梨酥,轻轻咬下去一口,唇边沾了些许白色的碎屑。
顾怀无点点头,“没想到惊崖剑君的手艺竟然如此之好。”
他似乎对她的师尊很好奇,轻轻拂去嘴边的碎屑,问她,“传闻中惊崖剑君并不亲近于人,想来姑娘与你师尊的关系很好。”
温廖扯着嘴角笑了笑,“嗯,是挺好。”
顾怀无眼眸微动,“世人皆道惊崖剑君乃是心性绝佳的剑道天才,修为品行皆无可挑剔……但我倒是有些好奇,姑娘眼中的惊崖剑君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若是旁人问她这个问题反倒显得有些奇怪,只不过眼前的是顾怀无,不知不觉中,温廖早已习惯了他有些古怪的性子。
于是她也并未察觉到不妥,自然而然地回答,“是一个很好的人。”
兴许是马上便要离开这个世界,这些话或许也只有他能够听得见了。
温廖难得的对顾怀无敞开了一点心扉,“很聪明,成熟稳重,但是有时候又会有一些小孩子气。”
顾怀无显然很讶异,“小孩子气?”
温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是呀,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气了不说,委屈了也不说,总喜欢让人去猜他的心思。”
她摇了摇头,“其实很多时候,情绪是需要表达出来的,压抑在心底经年累月反而对自己不好,”
“只可惜……”
温廖欲言又止,对一个普通的伙伴说到这个程度其实已经够了。
她见他听得认真,连手中酪梨酥都剩了大半,不由得打趣他,“怎么听得那么入迷?剩下那半酪梨酥你要是不吃便还给我咯?”
顾怀无如梦初醒,他垂下长睫,掩去眼底的情绪,“我沾染过的东西,又怎好让姑娘再碰。”
他有些仓促地把剩下的酪梨酥吃了下去。
温廖见他吃得有些急,又从芥子囊中翻出一瓶清露递给他,“再喝点东西吧,喝完这个我们便出发。”
***
清遥宗。
正是初春时节,清遥宗漫山遍野都生着花树,就连曾经终年积雪覆盖的移星峰都不例外。
姹紫嫣红争相绽放,美不胜收。
几个弟子一边打扫着落在白玉台阶上的花瓣,一边开始每日的八卦。
“诶,你说剑君都闭关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动静?”
“是啊,而且剑君的雷劫古怪,每隔几日便又出现,大大小小接连不断……要我说,我虽然没见过谁飞升,但那些大能渡劫也都不是这个样子呀?”
“反正依我看来……剑君飞升一事啊,困难重重,毕竟咱们修真界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飞升过了。”
“唉,灵气日渐稀少,不复千余年之前的充盈,修炼当然没以前容易了。”
这时一个豪不起眼的弟子突然默默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想过,剑君的修炼速度为何如此之快?”
另一个弟子一拍大腿,“这事儿从我踏上修真大道的那一天起,就在琢磨!算起来我已经修炼了五十余年,只不过我资质差,那么多年了,依然是个筑基期修士……但是看看人家剑君,不过百余岁,便已经是渡劫期修士……”
他放下了扫帚叹了口气,“难怪剑君为何会被称为剑道第一人,光凭他这修炼速度便让人望其项背。”
那个毫不起眼的弟子忽然又说了一句,“剑君的修炼速度的确是太过惊人,甚至都有些违背规律。”
他这话里藏着猫腻,有聪明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剑君或许碰了些不该碰的东西?”
修真界此前也不是没有修士为求捷径,修炼邪功,最后被逐出修真界的。
有人脸色煞白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