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也才刚起,他正说要给空飞沉安排,空飞沉却不依不饶道:“我初来乍到,不懂这宫里的规矩。但是我听说,你只是摘星台的副官,如今却手握后宫大权。朝阳宫的人拿着王君的令牌想要替我安排侍从,怎么还得经过你的许可?”
邵奕知道空飞沉有意为难,却还是不慌不忙道:“在下暂管后宫,是陛下的旨意。空侍君,这是在质疑陛下?”
古意和司墨也站在了邵奕身后,古意甚至沉下脸冲着又才道:“难道你没有告诉空侍君,王君犯了错,如今正被陛下禁足?”
又才对着古意行了一礼,随后道:“空侍君远道而来,本就该提早安排侍从去清光台。邵大人办事不当,王君命奴才过来替他办了,有何不妥?难道古意大人,是在质疑王君?”
前殿闹得厉害,芒望不得已,便只好去叫朝沅。
而此刻,朝沅才刚刚睡醒。
她昨夜用了牧子期调制的香膏,浑身上下都细滑无比,清晨醒来,她觉得状态正好,便欺身而上……
她伸出右手牧子期十指相扣,俯身看着他精致的五官,从眼睛眉毛,再到鼻子嘴唇……
她笑了笑,轻声道:“可还受得住?”
牧子期也笑了:“臣晨起状态更好。”
第37章 燎原 陛下身边人多了,还……
朝沅正想说, 那可太好了,今天休沐,他们大可酣战一场再起来, 谁知道就这个时候, 芒望突然来报:“陛下,空侍君带着又才在前殿为难邵大人,奴婢斗胆, 来请陛下……”
邵奕的事不是小事,朝沅只得松开牧子期,直接翻身下榻。
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披了件长袍便出去护人。她不能让邵奕受委屈。
牧子期无奈, 只好也简单穿戴一番, 跟了出去。
前殿之内, 空飞沉带着巫知之和又才还在与邵奕争论。
又才拿着王君令牌,邵奕被压了一头,他此刻涨红着脸, 与又才争论道:“是非曲直, 还是等陛下来了,再见分晓。”
空飞沉轻哼一声:“后宫之事, 向来是王君说了算的。如今你连侍君之位都没有, 便如此狂妄,以下犯上, 属实让人开了眼了。我在魔月国那么久, 还从未见过如此规矩。就算是陛下来了,我也不怕。”
空飞沉话音刚落,朝沅便将邵奕拉到了自己身后,她冷冷地打量了空飞沉一眼, 道:“你才刚来宫里一天,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啊。”
邵奕见朝沅来了,还护在自己身前,不免红了眼,他拱手对着朝沅行了礼,小声道:“启禀陛下,这也是臣的过失,昨夜臣只命人收拾了清光台,给清光台拨人侍奉的事,臣给……忘了。”
邵奕做事稳妥,他不是真的忘了,他只是初掌事,不懂这里头的歪歪绕绕。
朝沅拧眉,冲着芒望道:“吩咐人去把内务府总管给朕叫过来,这本就是内务府的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空飞沉自然打听过宫中事,也知道这个邵奕在陛下跟前得脸。可他还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诉说自己的委屈,便先哭出声来。
朝沅顿觉头疼,本来这宫里安安静静的,哪有这么多事?谁知道就多了两位侍君,宫里就闹翻了天。
前朝的大臣还各个上书让她充盈后宫,这以后宫里的男人若是多了,岂不是更加头疼?
又才倒是上前一步,将前因后果同朝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朝沅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不过是点小事,至于闹成这样?内务府总管不肯放人是内务府的事,你们跑到太极宫欺负邵奕,是当朕身边的人好欺负不成?”
内务府总管九莹倒是来得及时,她倒是惯会狡辩:“启禀陛下,邵大人如今得陛下之命代掌后宫,昨夜邵大人收拾清光台之时,并未提及要给两位侍君安排人伺候。奴婢今日,并非是有意为难空侍君,奴婢是想等着邵大人发了令,内务府再行安排。”
九莹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可朝沅却不会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若是今日这事,内务府没有参与其中,朝沅倒不会怀疑上这九莹,可眼下,朝沅可以肯定,九莹必是元鹤轩那边的人。
他们今日闹这么一出,不过是想替元鹤轩拿回执掌后宫之权。
“九莹,当年你也是禁卫军中的一员,只因为后来身体不适,不得已退出了禁卫军。当年,你说家中变故,不能丢了宫里的差事,父君可怜你身世凄惨,才给你了内务府这个肥差。这些往事,你可还记得?”
九莹伏地叩首道:“奴婢都记得,先王君的恩德,奴婢铭记于心。”
朝沅轻嗤了一声,道:“朕向来不喜欢阳奉阴违之人,你在内务府数年,对宫里的规矩了如指掌,你心中想什么,朕清楚得很。此事,内务府当差不利,朕便免了你这内务府总管之职。念在你曾侍奉过父君,朕饶你这一次。你且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该效忠于谁。”
这话旁人或许还听得云里雾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