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实在想要尝尝他的手艺,便点头道:“好。”
待到朝沅走出园子之后,牧子期顿时收敛了神色,他虽去的是厨房的方向,可他还是偷偷唤了人来,悄声道:“去盯着点陛下,看看她去了何处,万一有危险,务必预警。”
人影尚未答话,便已经隐没无踪迹了。
司墨过来的时候,便感受到了那阵歪风。
司墨也是习武之人,他虽摸不到痕迹,却总觉得这园子里哪里不对。
他见牧子期低头净手,便笑着问:“牧大人怎么自己进这厨房来了?”
牧子期笑容温和:“是陛下亲自点了菜,我想着,亲自给陛下做。”
司墨这倒是低眉笑了:“牧大人果然全才,从认识你至今,还不知道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不会跳舞哄陛下开心,也不会织布绣工这些细活,其实我不会的,还多了去了。”
司墨长叹一声:“你说的这两样,我也不会。男子本该学这些细活的,可是人不能每样都兼顾,我和古意小时候去了男子教场习武,此外便是认认字,看看书,能伺候陛下笔墨便好。”
他们正说话间,邵奕也从院子里走了过来,他笑着道:“老远就听到你们在闲谈,那些细活,若是没人做,交予我便是。织布刺绣这些,我从小便学过。”
司墨又开始与邵奕讨论,邵奕那样的大家,少时都该如何教育郎君。
邵奕便缓缓同他解释道:“找位女先生来府中,教导我们读书认字,女眷们要去学骑射武艺,我们这些小郎君们,便要去学织布刺绣还有厨艺这样的细活。”
说到这里,邵奕看向了牧子期道:“牧大人可要帮忙?”
牧子期摆摆手道:“不必,你和司墨品茶便好,今夜的饭食,我一个人忙便可。”
邵奕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听到牧子期要亲自下厨,这才也想着来表现一番。莫不成想,牧子期倒是不让他上手了。
牧子期大约也看出了邵奕所思所想,便笑容温和道:“今夜是答应了陛下,要给她做菜的。邵大人若是也想表现,明日餐食,也可交予你来忙。”
邵奕一边端起茶轻抿了一口,一边笑道:“这倒是不急,我只是想帮帮忙罢了。牧大人愿意辛劳,我能歇着也是极好的。”
司墨低眉品茶,默然不语。
自然,牧子期也没再搭话,反而是专注手里的活。他先是将买回来的鸡翅洗干净,撒上调料放在一旁腌制了一会儿,这才又开始切葱姜蒜末,放在小碗里备用。
他刀功极好,司墨悄悄看了一眼,便知道牧子期是做惯了这样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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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朝沅已经带着七夏三人,策马去了荆州边城。
从牧子期的园子,快马到边城,也得半个时辰。
之前守卫边城一战时,朝沅来过荆州。那个时候,她的大姐还在,大姐朝升挂帅,朝沅为副帅辅佐于她。
如今这么一晃,竟已过去三年了。
重回故地,边城的一草一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朝沅将马儿藏入林中时,还拍了拍马儿道:“大皇姐走后,她那匹赤焰,也跟着去了。朕本无治国之才,如今却坐了这个位置。若是皇姐还在,也许如今神域,又是一番新气象。”
六觅忙道:“陛下何必如此,先皇太女固然有治国之才,可您从前也是威风凛凛的广林王。当年,您带着属下几人守卫边城之时,那又是何等的风光肆意?”
朝沅给马儿喂了草料之后,这才道:“所以,朕又带着你们过来了,你们猜,朕想要去见谁?”
七夏垂眸,不敢应话。
倒是六觅试探着问:“莫不是,齐将军?”
朝沅勾唇一笑道:“是啊,那位大名鼎鼎的齐将军。”
齐将军是仁国有名的镇国将军,他年少成名,至今未娶。
说来他未娶的缘由,也是让人唏嘘。
仁国皇帝膝下公主不少,好几位都心系于他,他娶了哪个都不合适,索性这婚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说来,那位故去的仁国公主赵宣,心中心心念念的,也是这齐将军呢。
不过想起,那赵宣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朝晖的贴身之物。
恐怕她自己,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想明白她到底最爱哪个吧。
不过这话,朝沅可从不敢跟朝晖讲。
朝晖因为侍过两位女子,本就自怨自艾,若是朝沅说了,无异于往他伤口上撒盐。
朝沅长叹一声,道:“一会儿到了地方,换上仁国军队的衣服,咱们去见见故人。”
朝沅之所以敢单枪匹马过来,自然和那齐将军也有旁的情谊。
她身上有块令牌,便是齐将军当然偷偷塞入她怀中的。
这齐将军,当年可是很喜欢朝沅的。
那时候朝沅和朝升同在阵前,朝升一眼便相中了齐霄,她还说要把人虏回东宫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