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给,这样一来水不给她喝都说不过去了,你这水囊里能有多少水,喝光了你还喝个屁。
陈氏一方面为鱼娘的贴心而感动,另一方面又为鱼娘的不过脑子生气,一气之下拧开水囊灌了一大口。
鱼娘和三牛俩人掀开帘子,两个小脑瓜挤在一起,干脆欣赏起了落日。
远处是几近光秃秃的山峦,太阳藏在云层下,染的整个天边都是玫红色,一层一层晕染开,绚烂多彩。
三牛不自禁:“哇。”
鱼娘学他:“哇。”
俩人看的如痴如醉,在枯燥的逃荒路上,也只有小孩子才有闲情逸致欣赏自然风光。
元宝被勾起了好奇心:“娘,我也要看。”
一个马车有两个窗户,其中一个被鱼娘和三牛占了,另一个下面也坐满了人,
陈夫人为难,哪边都没空,这可怎么看。
鱼娘回头,“元宝想看吗?我的位置让给你。”
毕竟还坐着石家的马车,适当照顾一下娇纵的小少爷对他们也有好处。
李子晏和二牛往一边侧身子给元宝让路,元宝挤到鱼娘身边,他扒着窗檐往外看,太低了,根本看不到,眼见又要哭了。
鱼娘干脆把他抱起来:“我抱着元宝看。”
陈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鱼娘还是个瘦瘦的女娃娃,元宝虽小,吃的比鱼娘还多,身上沉甸甸的都是肉,她能抱动元宝吗?
事实证明,鱼娘绝对是女娃娃中的异类,她轻松把元宝抱了起来。
元宝兴奋极了,指着远处的天空:“鸟!那有一只鸟!”
三牛瞪大眼睛:“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元宝又使劲往一处方向指:“在那,一只好大的鸟。”
三牛终于看见了,恨不得当场蹦起来:“真的有一只鸟,你好厉害啊。”
一个真心实意地夸,一个觉得自己真有大本事,两个年龄相仿的小豆丁凑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这可苦了鱼娘,一直抱着手臂都酸了,只能悄悄晃晃手。
好在李子晏及时察觉了她的小动作,二话不说接过了元宝,“我来抱。”
王老三爬上一个低矮的小山坡,山坡下是一个村子,房屋低矮交错,不闻鸡鸣狗吠之声。
他往山坡下走,一不小心绊倒了,整个人滚到了土沟里,拍拍身上的土正要站起来,冷不丁瞥见灌木丛里有块布,伸手扯了一下扯不动,一看,居然是具尸体。他吓了一大跳,几乎手脚并用往前滚去。
王老三暗骂了一声“晦气。”将这个意外抛在脑后,又继续去村子里探路。
村子外面只剩下一些硬的棘手的灌木丛,这些东西吃都没人要。
王老三进了村子,敲了敲第一家的门,“里面有人吗?快开门,我是官兵。”
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王老三挠挠头,干脆一脚把门踹开,这门没有关紧,王老三用力太猛整个人扑到了院子里,摔了个狗啃泥。
他拍拍土站起来,一瘸一拐进了屋子,屋子里灰尘遍地,蛛网交错,他不耐烦地把蛛网扒开,看了一圈,这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的是,这家也不像是去逃荒了,破被子和做饭的锅都在,要是逃荒,这些东西肯定要带上。
王老三出了门,准备敲第二家的门。
这家的门大开,院子里有棵槐树,树叶子都被捋光了,槐树下放着一辆板车,摸了一把,满手的灰尘。
王老三提起心,“有人吗?”
没人回应,他放慢脚步,先推开厨房的门,和上一家一样,锅和菜刀都在,锅里面甚至还有一滩黄绿发霉的食物。
又推开正房的门,一打开门尘土飞扬,呛得他眯着眼咳嗽了几声。桌椅板凳都被踢翻了,小心翼翼绕开这些东西,一具尸体正面朝上躺在床上。蝇虫围绕着尸体飞来飞去,还有一些白蛆在尸体上钻来钻去。
王老三瞳孔一震,捂住口鼻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扶住槐树,“呕——”
尸体带来的冲击过于可怖,王老三白着脸从院子里出来,站在路上,吹了好一会儿风,呕吐之症被压下去了才敢继续探查。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推开门,一具尸体躺在院子中间,厨房门口还有一具。
王老三后退几步,捂住口鼻,下一家,下下一家,整个村子皆是如此,难怪这个村子一片死寂。
风吹过王老三的头发,他打了个冷颤,快步离开了这个村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沿着山坡往上走,不出意外那具尸体依旧在,王老三壮着胆子走近,这是个青年,死去没多久,尸体上还没有生出蝇蛆。
尸体侧卧在灌木丛,瞪着眼睛,面颊消瘦,双手上沾满血迹,像拼命抓着灌木丛往上爬,身边还有一滩散发异味的呕吐物。
王老三一头乱麻,不再想尸体的事,跑回去准备复命。
他一口气跑到队伍里,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