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一边拿帕子给乔婉擦泪,一边气呼呼地数落起梁衍的不是来。
“那又怎样?您肯定又不是故意要把簪子弄断的!而且簪子本就是易碎之物,有些磕碰那不是很正常吗?他凭什么就因为这个欺负您?真是小肚鸡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事不能怪他,怪只怪我,若是我当时更衣时记得将簪子换下,便也不会叫三皇子给瞧见了。”见碧儿说起梁衍的不是,乔婉急忙摇头为他辩解起来。
“都怪那个三皇子!早知道奴婢就该拦着您点,不让您去掺和苏小姐的事!”碧儿越想越气,只觉得这事办得一点也不值当。
明明是帮人解难,结果到头来还把自个儿给害惨了,想想就觉得她家小姐亏。
碧儿正抱怨着,下一秒就看见廊檐尽头的房间被打开了,苏璇送太子出来。
苏璇脸上挂着笑,两人看似相谈甚欢,太子也满眼都是苏璇,以至于并未留意廊檐这头的乔婉和碧儿。
待太子一下楼,苏璇连忙便赶了过来。
“婉婉,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三皇子欺辱你了?”
苏璇见她满脸泪痕,不由得猜测起来是不是三皇子对她做了什么。
乔婉还未开口,碧儿就急忙开口:“ 还不都是因为你,找谁不好,偏偏找我家小姐救场!害得小姐现在因此和那个梁衍生了间隙,就连梁衍送与我家小姐的簪子也被弄断了。”
苏璇闻言眉心紧蹙,赶忙追问起事情的始末。
乔婉擦着泪,将她进房间后的发生的一切一一道来,说起梁衍那一段时,乔婉的泪又没忍住落了下来。
“璇姐姐,怎么办?我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可他肯定是早就站门外听见了。我说的那些话真的都只是应付三皇子的戏言而已,可偏偏如今他送与我的簪子也被弄断了,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苏璇听了也很为难,她若是知道会出现这么个局面,当初说什么她也不会找上乔婉的。
“要不这样,婉婉,你先去同他解释清楚,簪子的事交给我,我认识一位工匠,兴许能将簪子接好。你现在就先去将实情告知他,他定能理解你当时的处境,或许就没那么生气了。”
“真的吗?”乔婉红着眼眶问。
苏璇点头:“嗯。簪子的事你放心,我定会想法子还你一个好的。梁衍那边就只能靠你自己去说了。不过,他既能将母亲遗物赠与你,可见你在他心里分量不轻。只要你同他服个软,将实情说清楚,他定不会再生气了。婉婉,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即便明知他做错了,却还是会选择原谅她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苏璇最后那句话像是给乔婉吃了颗定心丸,她细细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今日之事若是换成梁衍,她第一时间也会很生气,但只要梁衍同她解释清楚,她肯定还是会选择原谅他的。
想通以后,乔婉擦干脸上的泪痕,坚定道:“我现在就去找他!”
苏璇点点头,视线落在她光滑的肩上,赶紧叫住她道:“婉婉,把衣裳换了再去。”
乔婉愣了半秒就反应过来了,她赶紧去将衣裳换了回来,还洗掉了脸上厚厚的妆容,走之前,还不忘将断了的白玉簪交给苏璇。
......
驿馆内,众位考生皆已回来,有些归家心切的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回家了。
还有一个月才会放榜,如今待在京中也只是等待,倒不如回家去等。
梁衍和林崖不同,他们目前居无流所,加上又是皇上早已内定的贡士,便没离京的打算。
两人自从宫中离开后,刘阁老便在家中又设了宴。只是梁衍急着去见乔婉,便没去刘阁老那里。
林崖只好一人去了,喝得个半醉才回来。
脚步虚浮地踏进驿馆的房间,林崖打了个酒嗝,手扶着门框推门而入,眼前就被一道亮光刺中。
林崖眼眸闪了下,才看清屋里的情形。
一身黑衣的梁衍此刻正面色沉沉地坐在床前擦剑,那柄软剑平时基本都只是别在他的腰间,很少会被拿出来用。
所以上面一没生锈,二没什么灰尘。
可好端端的他突然擦什么剑?
肯定有问题!
林崖小心翼翼地合上门,脚步也变得谨慎起来。
他走至梁衍跟前时才轻声问:“你怎么了?不是去见你的心上人了?怎么回来还臭着张脸?该不会是被你的心上人给——”
话未说完,林崖的脖子就被寒冷的剑身抵住了。
“不许再提她!”
林崖:“......”
行,不提就不提,干嘛拿他撒气。
林崖自觉没趣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才坐回自己的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缘故,林崖今晚想要说话的欲望有些强烈。
“梁衍,我有些想家了。今晚刘阁老的孙女一直在给我斟酒,还一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