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崖意识到不对,连忙将乔婉已经许配给王衡之的事说了出来。
“王衡之?是那日在马场的那个?”三皇子拧着眉思索道。
一旁的侍从连忙回了句:“殿下,应该是他了。”
三皇子轻哼了声,目光又落在林崖身上,眼神深邃且阴暗地道:“那人不过区区一个小官,怎配得上你这妹妹?况且,他们如今二人既还未曾成亲,一切便仍有转圜的余地。本宫觉得,你不如将你这妹妹许给本宫,本宫必许她荣华富贵一生。”
林崖目光一震,惊恐之余仍不忘拒绝:“殿下抬爱了,只是臣妹福薄,实在是配不上殿下这金贵之姿。且臣妹与那王衡之已是情投意合,臣实在是不舍做那棒打鸳鸯之人,还望殿下能高抬贵手。”
三皇子却是轻嗤一声,那日下属来报,梁衍可是奋不顾身地赶去救的乔婉,要说梁衍与乔婉之间没什么他可真不信!
所以如今这鸳鸯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明显就是来敷衍他的,他又怎会信?
三皇子眸光一冷,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轻笑一声,走至林崖面前,伸手拉过他的右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声音不疾不徐地道:“林崖,本宫瞧着你也是个聪明人,如今你也是在本宫手底下办事的,你该知道,这天下日后可不见得就是太子的。你若是跟着本宫好好干,日后本宫飞黄之日,便是你腾达之时。可如若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对付起你来,有的是手段。今日不妨将实话告诉你,你这妹妹,本宫娶定了!”
话落,他重重拍了拍林崖的手背,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林崖指尖微微蜷紧,面色仅微微的变动,但内心早已惊乱。
他知道三皇子一直想拉拢自己,但着实没想到他能拿乔婉来当筹码。如今自己若是拒绝了,便是公然与三皇子为敌,日后必没好果子吃。
可若是当真将乔婉嫁过去,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做得出来?
现如今进退两难,偏巧这王衡之也不在京中,他该怎么想办法助婉婉脱身呢?
林崖沉默半晌后,才艰难地抬头看向三皇子,目光深沉地问:“殿下,您确定要娶臣妹?”
“那是自然,本宫怎会骗你?”
林崖握紧拳头,目光变得坚毅,语气郑重地说:“殿下倘若愿娶臣妹,那可否拿出些诚意来?比如正妃之位?殿下方才也说了,如若殿下飞黄,必许臣腾达,臣不求别的,只求日后妹妹永远都是正妻……”
这回轮到三皇子沉默了,想起乔婉那黑如木炭的脸,他就觉得林崖此刻简直过分至极。
三皇子拧紧了拳,眉目紧锁,沉思半晌也没能给出个准信来。
若真叫他娶那黑炭做正妃,他是真的下不了那个手。
可若就此放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再想找机会笼络林崖只怕是更难了。
犹豫再三后,三皇子还是沉着脸应下了。
“要本宫答应也可以,但你必须辅佐本宫登上皇位。且此事只许成,不许败,若是本宫败了,你包括你妹妹,都得给本宫陪葬!”
林崖心知一沉,面上还是恭敬地应了下来:“殿下请放心,您若娶了臣的妹妹,日后便是亲上加亲,臣自当竭尽全力助您一臂之力!”
三皇子点点头,虽内心极其不愿,但为大局着想,还是咬着牙忍住了。他摆了摆手便放林崖走了。
回去的路上,林崖额间满是细汗。
三皇子那头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如今他该急的是如何才能顺当地毁了这门亲事。
一直回到林府,林崖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犹豫了半个下午,林崖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乔婉。
乔婉听后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三皇子也真是不忌口,明知我丑成那般模样了也肯娶,还真是为达目的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林崖听完倒是重重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道:“你如今也算是瞧见了他的真实面目,哥哥定是不能将你往火坑里推的,只是这婚哥哥着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乔婉也知他答应三皇子只是权益之计,而且根据前世的历史,这位三皇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哥哥得罪他日后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哥哥,如今最好的办法或许就是毁掉我的清白,若我失了清白,皇上定是不会让三皇子娶我的。”
“不可!”林崖当即拒绝了,他沉着脸满身怒气地道,“若是毁你的清白,我倒宁愿毁了他的清白!”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乔婉不解地看向他。
林崖深吸了口气,目光决绝道:“我同三皇子定下的是必须许你正妻之位,但如若他没了正妻之位,这婚事可不就能不作数了?”
“你要设计他?不可不可,此事如若叫他查出来了,只怕更加不会放过你的。况且,即便他没了正妻之位,他就会罢休吗?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只怕他宁愿杀了那个正妻娶我做续弦,他都不会断了这个计划!”
乔婉的话让林崖怔住了,随后又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