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被吼得一颤,唯唯诺诺道,“皇上身子大好,不过京中如今都在传,哪位神医是用了秘药才使皇上如此快的从病榻上起身的。”
……
京都,贤王府。
“满满棋艺越发精湛,本王今日一盘棋都没赢过,无趣无趣,不下了。”说话的人说话的人一身竹青长袍,头戴白玉冠,五官俊郎,若是忽略身下的轮椅,端得是锦衣玉华,灼灼其华的贵公子。
他随意将棋子扔进棋盘,往后一靠,懒懒道。
对面坐着个身穿黑红二色的骑装的郎君,恰到好处的衣裳衬得人腿长腰细,身姿俊朗。
郎君的头发被高高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细长的手指里捏了颗还未下白色棋子,听了萧鹤寻的话后漫不经心的抬起眼,语带威胁。“再叫满满,你折的可能就不止这两条腿了!”
“行行行,不叫满满,那本王给你取个字如何?”
“不如何,非亲非故为何要你给我取字?”
“怎么能叫非亲非故,我喊你母亲一声姨母,你我二人便亲如兄弟,我痴长你几岁,当是你兄长,兄长给弟弟取字又何不可?”
青年郎君正要回答,远远便见廊檐拐角处跑来了一个面白无须的矮胖男人,他边走边喊,“原是在这下棋呢,殿下可叫我好找!”
萧鹤寻待那人喘完气才问,“这般着急找我做甚?”
“八皇子求见,已在小厅等王爷近两刻钟了!”
萧鹤寻疑惑道,“他来做什么?长福推我过去。”
“是!”
走了两步,又让长福停下,转头问原地抱臂而立的贺云归,“云归同去?”
贺云归才不耐烦听他们兄弟间虚伪的客套话术,绕来绕去也不嫌累。
他脚尖一跃,身如鸿雁般灵巧的上了最近的一棵树坐下,他斜靠在树干上居高而下的看着两人,“不去!你自己去给你那好弟弟取字去罢!”
萧鹤寻摇摇头,嘟囔句什么便让长富将他推走。
贺云归习武之人,最是耳聪目明,便是说的声音再小,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毛病,好好的椅凳不坐,非得上树……”
贺云归晃悠着一双长腿,嗤道“吃不到葡萄尽说葡萄酸。”
萧鹤游喝完贤王府丫头递来的第三盏茶,在耐心将要告罄之时,他那不良于行的皇兄的终于姗姗来迟。
萧鹤游往他身后看了看,只见推轮椅之人是近侍长富,心中不禁失望。
“见过皇兄。”
“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讲礼,今日非沐休日,皇弟不去书院念书,怎的倒有空闲来看我这个废人?”
“父皇身子大好,再过一月便是西苑海棠花开最盛之时,母妃便想办一个赏花会,冲冲宫中的病气,小弟今日特来给皇兄送帖子。”
萧鹤游让自己内侍递上一张烫金的帖子。
海棠红的帖子上绘有烫金的海棠花,甫一拿在手中,一股暗香一来,端的精致无比。
萧鹤寻把玩着手中的帖子,嘴角带笑,“劳皇弟跑一趟,届时本王一定到。”
萧鹤游却还不走,只道,“不瞒皇兄,小弟今日还有个不情之请。”
“自家兄弟,有事尽管提,做哥哥的能办必会帮忙处置妥当。”
萧鹤游今年刚满十八,至小在宫中千恩万宠的长大。
皇家子弟,知事比人早些,他常听宫中侍从夸赞三皇兄最是温润有礼,乐于助人,但他母妃一直在他耳边言这位三皇兄,最是面热心苦,让他以后遇见当心。
如今看来却是母妃说错了,三皇兄明明是面热心更热之人。
“听闻贺郎君擅医,皇弟想请他去为父皇诊治一番,确认父皇身子大好,也好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放心。”
萧鹤寻听了这话一愣,不解的问,“皇弟找云归,直接去贺府寻他便是,怎么还找到我贤王府上了?”
“皇兄你也知这贺郎君和贺府不和,根本不住在贺府,贺府上下无一人知道他的去处。全京城也就皇兄与他相熟,要找到他,恐也只能劳烦皇兄帮忙了。”
“我与贺兄月前倒见过一面,不过自那一别,本王便再未见过他的面了。”
“那皇兄可知贺郎君住处?我亲自去请他。”
萧鹤寻摇摇头,“不知,不过云归月前来府上之时,说过想要南下云游,这个时间,恐怕早去了南方。”
“怎地就去了南方?那我在着人寻寻吧,皇兄先忙,小弟先走了。”
“八弟慢走,本王腿脚不便,就不送八弟了。”
待萧鹤游的身影走远,房梁上跳下个人来,“为何不答应他?”
“皇家龌龊,你还是不要参与的为好。”
“他是你父亲,若你开口,我不会拒绝。”
“他不是我父亲,我的父亲早在他亲自赐死母妃,纵容柳氏行凶之时就死了,如今那位置上的不过是一颗一群争权夺势之人都想争先想操纵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