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刚听说朝廷有钦差过来要知谭见青私开粮仓之罪,这些人便连脸上功夫也懒得装,竟联合来县衙问县令的罪,真是不知所谓!
第87章 一个地方的富户……
一个地方的富户手中往往集中了这个地区最多的财富值, 他们在一个地方世代经营繁衍,手上有着大量的土地、店铺,还和其他富户之间有着错踪复杂的姻亲关系。
再反观县令, 大齐的官员选任上大多会实行地域回避原则, 并不会让官员到户籍所在地任职。所以大多数的县城的县令多不是本地人,县令任期为三年,三年之期一到,大多县令都想要上下活动往上高升或是调任到富裕的县城。便是有那官员考核不合格的,也最多的连任个五六年,少有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当县令的。
县令无根基, 有一心为民的如谭见青之流, 新到一地想的是如何平衡富户与政令间的关系为百姓谋福。那心黑的, 便直接与之同流合污, 吃了富户的孝敬大开方便之门, 三年之期一到便拍拍屁股走人,哪里会管百姓的死活。
但无论是哪种,总是以温和的方式处理的,像顾月照这种上来就拘了几家富户家主让其家人拿银子和土地来赎的,前所未有。
在顾月照看来,县衙与当地富户之间要想达到一个表面的平衡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这种表面的平衡的前提是县衙不涉及富户的权益,而富户也能卖县衙个面子, 不对县衙的各项措施实施阻拦。
这显然不是顾月照想要的,她想要发展余槐城, 城中这些富户就不能不处理, 也不能再用以前那般温和的方式处理。
她所做的事便是要在不少富户身上剐下一层肉来,如此他们怎能同意,必要要撕破脸皮, 正好她也懒得和他们虚以伪蛇,她有粮有钱也有武力,半点不受富户的牵掣,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得很。
正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扣押富户们的家主只是第一步。
那些听话的,在此步便可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给个警告即可。而有那负隅顽抗的,正好可以做她杀鸡敬猴的那只鸡。
所以就是真的不放那些家主回去,那些富户又能起得了多大风浪?没有网络,传个信息速度极慢的朝代,等这些富户的巴结那些后台知道时,尸体都凉了。
更何况,她不会给他们传递的机会。
县衙角门
昨日县衙来信,说今日可以去接人,天才蒙蒙亮,各家便准备好了马车骄帘来到县衙大门。
家主没接到,自己却被衙役赶狗似的打发走了,
“接人?接人去角门,堵在大门口作何?快走快走!”
众人敢怒不敢言,他们也算余槐叫得上名号的人家,往常出门都是被人棒着,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竟然让他们家主走角门,真是欺人太甚!
虽怒,但眼下接回家主要紧,倒是没人敢闹。
王管家胖脸上的伤过了几日还是能看见个印,走在路上,格外引人注目,他忽略掉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给一旁的李大郎说,“大郎君,李家家主回来了。”
张大郎语气烦躁 “我眼不瞎,看见了!”
两人直等到梳着双丫髻的丫头关了角门也没见着自家家主。
张大郎君脸色铁青,他早已打听清楚哪些家没骨气的愿意将自己一半家资奉给那来路不明的女人,而今日出来的人都是答应与那女子交易的人家。
是的,女子。
如今在县衙的主事之人竟不是谭见青,他如今正在各村指导泥腿子们种地,扣押县中多家富户的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
这些愿意奉上家资的人家不是没人想过反抗,只是派出去的人往往都是才出县便被麻袋一套,打一顿扔回府门前。愿意在第一次交涉中就让步的人,大多是胆子小之人,都抱着破财消灾之意。只是这部分人毕竟只是在少数,大多的人家还是不愿意将土地银两拱手让人。
“先回去。”张大郎望着角门的目光沉沉,一个女子,竟然妄想吞掉县中大半的财产,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胃口,真是不自量力!
张大郎命车夫回家,到底如何还是得尽快与家中族老拿出个章程来,父亲是个疑心重的,平日的生意从不假手于人,便是他们几个儿子都只接触到了家中生意皮毛,父亲一直被县衙扣着,家中生意受影响颇大。
三人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劲,车外怎这般吵闹。
张大郎待掀开车帘一探究竟,却见街边百姓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眼神鄙夷,低声不知在交谈什么。
张大郎皱眉,“王官家去探探发生了何事?”他直觉不妙,心中着急,更是急切的想回家与家中长辈商议。
张家。
张大朗将县衙外的事说完后,堂中张家诸人反应皆有不同。
有主张妥协的,“那女子态度强硬,家主还在她手里,要不我就如了她的愿算了。”
有人反对。
“胡闹!那可是一半的家资,张家祖祖辈辈努力了多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