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落,护卫队的人齐声振臂高喊,“幸不辱使命!”
护卫队深夜偷袭,洛城毫无准备,是以这仗赢得不困难,可以说是护卫队在压着洛城士兵打,但是打仗哪有不受伤流血的?便是隔着茫茫黑夜,顾月照都能清晰的看见鲜红的血液从刚被利器隔开的伤口中流出。
顾月照忍住心中的万千想法,郑重的道,“护卫队的儿郎都是好样的!”
城破后,接下来便是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了,文先生的医疗组经过一年的时间,队伍中的人数已经很壮大了,有文先生的细心教导,组员们已经能独当一面出来为人治伤。
医疗组带来的药品不仅有自己上山采摘炮制好的草药,还有不少是东家给的神药,他们自己炮制的药和东家给的药可不能比,东家所给那些药,每种效力都很强,真真达到了药到病除的效果。
魏全缨骑着马从长街那头拖了个人来,这人穿着轻薄的亵衣,正是睡梦中被叫醒连衣裳都未穿好就被捉的洛城府的郡守何化乘,一路从府衙被拖行过来,皮肉和青石板的摩擦,痛得他全称在惨叫,魏全缨停下马,问,“东家,这个怎么处理?”
顾月照看了眼抖城一团的何化乘,淡声道,“翘出他嘴里有用的消息后送去牛角山挖矿吧。”
这种懦弱且只会鱼肉百姓的官员,二次利用的价值也只有去挖矿这一条路子了。
顾月照环顾了一眼四周,黑暗中偶尔能看到长街旁的窗缝和门缝中偶尔闪过的一双双惊惧的眼神,“魏七,安抚一下城中百姓,”
护卫队的人取了城墙上的铜锣,
“洛城郡守何化乘贪图富贵、鱼肉乡里,我等乃青鹿谷护卫队,不忍百姓受苦,今日特来替天行道,护卫队以护卫百姓为责,城中百姓莫要惊惧,天已晚,大家休息吧!”
话说得是好听,但是百姓们怎么睡得着,还是想跑,不过路上全有人把守着,想走也走不了,只能胆战心惊的等天亮。
天亮了,大雪也停了,一日一夜的大雪积在房顶上,阳光一照便融化成水珠从廊檐上掉下。
“丁零当啷!丁零当啷!”听了一上午水珠子滴落的百姓,看那群绿帽子将死去的人放在板车上拉出城去,用清水冲刷干净染血的长街,最后排着队用铲子将街上的雪铲干净,全程都规规矩矩,半点没有闯入民宅强砸的迹象。
提心吊胆一夜的百姓中,终于有人壮着胆子出门。
只见长街上的雪已经被扫干净,除了街边偶尔被砸坏的桌椅和烧秃的城墙外,岁月静好得好似洛城昨晚没有被人攻打过一般。
那些绿帽子士兵看见有人出来,也并不上前,只边蹲在雪地中修补昨夜破坏的桌子变咧着大牙冲他笑。
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傻气。
那百姓突然只见也并不觉得这些绿帽子可怕了。
“伤亡情况如何?”
“死亡一百零三人,轻伤六百五二人,重伤二百人。”
顾月照那点子好心情,全被这个消息弄得无影无踪。“好好安葬,善待他们的家人。”
战争哪有不伤亡的?这个数字已经算是很少了,但是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伤感的。顾月照受种花家的影响,本身讨厌且厌恶战争,但是为了保卫在意的人,她又不得不主动出击增强自己的实力。
“望山和陈耳东处可传来了消息?”
“还未,我已经让人去探查情况了,一有消息立马禀报。”
顾月照点点头,“叫奚黎过来。”
奚黎熬了一晚上,带着人终于把洛城卷宗看完并汇总,他来见顾月照时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顾月照记得第一次见奚黎时这位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俏郎君,跟了她几个月,硬生生让自己给逼成了一个满脸胡须拉查的汉子,顾月照内心难免有点过意不去,她温和的道,“辛苦你了。”
顾月照自我反省,是不是将人用得太狠了,所谓松弛得有度,这么一直让人把弦绷得太久可不成。
她格外善解人意的说,“带洛城忙完这阵,便给你休假几日,你也可以好好休息几日。”
奚黎并不感觉累,跟着东家这些日子虽累,但在此处所学到的东西却比他在学堂中的多,听了这话,忙道,
“下属不累,不需要休假,能为东家分担是奚黎之幸。”
还有人不想放假的?顾月照看他自己都不想放假,就不逼问他了。
“卷宗都整理出来了?”
“整理出来了,都在此处。”
顾月照接过卷宗,“行了,你先下去睡一觉,有事我叫你便可。”
“是!”
洛城安府。
一个丫头端着餐盒进了房内,问在悄声打扫的同伴,“郎君还未醒?”
“未呢,昨夜外头闹了半宿,郎君和老爷一直守在前厅,天快亮那会才睡的,你且小声着些,别吵醒了郎君。”
丫头将餐盒搁下,神神秘秘的问,“你听说了嘛?昨夜攻打洛城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