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仰着头,明亮的夜空映衬着程果脸上比烟花还灿烂的笑容。
“‘流星雨’好看吗?”
程果用她的小拳拳捶他胸口,可这么浪漫温馨的时刻,偏偏有人不解风情。
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已经数不胜数,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不见了。
“芮穆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让她还有时间好好去爱他。
他把下巴枕在她的肩上,他的唇紧贴在她耳旁,可他却没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也许是那一晚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里绽放的太过绚烂,让程果无法忘记曾有一场烟火只为她绽放。
回到车里,程果才看到手机上的银行短信,一瞬间刚刚的温情全都云消雾散。
“芮穆泽,卡里怎么少了十万?”
这家伙不会是后悔白天献殷勤太快,现在一天还不到就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你答应我今天的行程由我安排的。”
没错啊,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需要经费。”
“你是说刚刚的烟花花了十万块?”
“对啊。”芮穆泽回答的理所当然。
“对你个头啊,十万块就一股烟就烧没了。”这哪是放烟火,分明就是烧钱,程果的火气直接冲到了车顶。
“你不高兴吗?”
“你要是为了哄我高兴,你买几个次了花,效果也没差啊。”
刚刚也不是谁觉得比那晚的“流星”过瘾多了。
而且刚刚看到上面余额时,程果到现在都还有些眼晕,“芮穆泽。”
“嗯。”
“你不怕我带着这些钱跑了吗?”
“不会。”他说的如此坚定,“爱上我的人都不会离开我的。”最重要的是,这些钱都是干净的。
“爱上你的人?谁还爱你?我就说你身边肯定还有别人,现在终于不打自招了吧。”
跟写小说的玩文字游戏还真是伤脑筋,不如他们做点别的。
“芮穆泽,车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万一被人看见呢。”
“没有万一,更没有人,”
“你带那个了吗?”
“……”
“所以,更加不行了。”
“程果,如果以后真的离开这儿,你想去哪儿?”
刚刚还处在战备状态的程果被突如其来的话题吸引住,倒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觉得哪里好像都挺好,又觉得哪里好像又都不那么好,“去个没风的地方吧。”比起雨雪,她最讨厌的就是大风,吹的整个人都凌乱不好了。
“好,以后我们去没风的地方,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终于给了她回答,更是对她的承诺。
这一夜,他们倾尽所有,整夜的缠绵。
程果醒来的时候又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是躺在一间卧室里,干净整洁,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一抬眼便能看到窗外碧蓝的天空,还有她床边的轮椅。而她,浑身上下除了眼皮外还是像被封印了一样。
她又回到了五年前,她醒了。
顾以铭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谁都不会真正的懂得那一刻他的内心。
从程果出事到现在的每一天,他都身处在了地狱之中,每感觉程果醒来的希望少一分,他就会向下跌落一层,终于在他以为自己要永世不得超生的时候,程果把手伸向了他,让他被巨大的庆幸充斥着,太过强烈的不真实感甚至让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为他已经做过太多这样虚幻的梦。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一点点饿,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熟悉的,也是埋在他心里最深处的,可却忽然间觉得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却是让他抓不住的遥远。
她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是疏离的,没有任何的情感,也没有他们的过去曾经。
那是种被活生生撕裂的痛,让他想失声痛哭,事实上他也真的哭了。
医生说她的大脑在车祸中受过严重的震荡,导致创伤后失忆,会影响她的陈述性记忆,她不记得自己以前去过哪儿,做过什么,也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像一些习以为常的技术性操作也就是程序记忆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有的人会恢复的很快,有的人会因为外来的因素逐渐康复,但也有的人一生都是如此。
程果迷昏的时间不长,身体的各项机能还没衰退,加上顾以铭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没过多久她就可以扶着东西在屋子里自由活动了。
医生说像她这种情况,是有组织新意识的能力,甚至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如果说以前的程果性情冷淡,沉默寡言,但至少她在她亲近的人面前,还是会愿意去倾诉,但现在的她几乎是不言不语。对她而言,她身边的人不过才只认识数天的陌生人,他们每天还都极度热情的硬向她灌输着他们的记忆。
“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