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男人的尸体在池底里沉沉浮浮。
陈华清死后,向雨婷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在医院接受治疗。
莫茜茜隔三差五约陈静安一起去看她,这些陈静安都会事先和我报备,我也都一一应允了。
在她去医院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办公,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仿佛之前发生的矛盾已经烟消云散。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我和她有意做出来的表面关系,实际感情大不如前。
这天,陈静安又和莫茜茜去了医院,她前脚刚走,我就接到了聂云的电话,他约我下午一点半在后峻熙家做一个了结。
自从K下达了逐杀令,聂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可以想象,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有胆量来找我,我当然不会拒绝。
到了下午一点半,我准时赴约,聂云就站在客厅里,背靠墙角,目光冰冷地看着我。
“是K吩咐你接近她的吧?为了牵制我?”
我冷笑:“你想多了,你背叛了K,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近她?别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上她了。”
我沉默了一会,不想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感情。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聂云冷哼:“即使我和她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也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哦?可是现在插足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一句话占了上风,成功激怒聂云,他从背后掏出手枪,对我射击,我侧身躲过,推翻沙发,乱七八糟的杂物倾倒一地,我就趁此时机拿出事先藏好的匕首,上前一刀滑过他的喉咙。
聂云身手如豹敏捷,在刀锋快要割破皮肤时头往后仰,同时抬手举枪,枪头再次对准了我。
这次我动作比他还快,一脚踢歪他的手腕,枪头向左偏了偏,子弹射在了其他地方。
如此你来我往,两人谁也无法伤到对方,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开始撞门,一声比一声大,像是撞不开就会一直撞下去似的。
我意识到外面的人很有可能是陈静安,便迅速做下了一个决定。
在聂云再次向我射击,我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枪。
当陈静安一头闯进来,她看到的是血流如注的我,这一刻,我相信不管聂云对她说什么,她的眼里只有我。
我的策对是对的,陈静安忽视了聂云所有命令,甚至不惧威胁带我离开。
我们回到家,她急急忙忙的给我处理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
我盯着她专注认真的侧脸,内心一片柔软。
我太爱她了,以至于不想再对她说谎。
那天下午,我向她坦白了一切,可当我说到聂云,我能感受到她在担心他。
这不是我想看的,为了不让她离开我,我引她进入卧室,扣上门锁,压着她一次次侵入她的身体,逼她忘掉聂云。
她妥协了,作为奖励,我给她戴上了装有定位器的项链,这样不管她走到哪我都能找到她。
三天三夜的性爱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越来越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做一对平凡夫妻,可我不能步聂云的后路,想要脱离暗网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来的唯一选择,就是不断地往上爬。
只有取代k成为新的管理,我才有能力保她一辈子。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定了型。
我不是只想不做的人,相反,一旦有了目标我就会立刻行动起来。
趁陈静安还在呼呼大睡,我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我打算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L。
L是不存在了,可他用他的真实身份活了下来,并且就生活在我附近,成为了一名环卫工人。
多么默默无闻的职业,没有人会想到在他朴实无华的外表下,曾经经历了什么,又葬送了多少条人命。
凌晨五点的大马路,已经有少量车辆出现,开车的人不是赶着回家,就是刚从家里出发去,能在这个时间段奔波,无非都是为了生活。
环卫工人就是这一部分人群,他们恪守职责,矜矜业业,别人睡觉的时候,他们认真清扫着每一块土地,等人们开始新一天生活,他们才有时间回去补觉。
我把车停在了路边,目光扫向正在做收尾工作的一名环卫工人。
他双鬓发白,满脸皱纹,不过几年没见,老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下了车走过去,他看到我身形一滞,随后压低帽子,背对着我,手上动作加快了不少。
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有空去我车里聊一会吗?”
对方僵着背脊,机械性地转动身子,朝我啊啊啊地叫了几声。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舌头没有了。
是谁割掉了他的舌头,是K吗?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K,我仍然记得,L出现在我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