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全身筋脉皆断,肺腑受创,竟还强忍着痛苦背着她走了一路?!
“……他在哪?”下意识忽略胸口传来的阵阵揪痛,阿梨呆了片刻,只猛地掀开被子要下床。
青珞顿时急道:“殿下伤寒刚好,可不能吹风!”
“你冷静点!”楚清漪一把将她按了回去,见阿梨眼中竟不自主地泛起了泪花,顿时心中一软,叹道,“就算要去看他,也得先穿好衣服吧?”
阿梨愣了愣,这才忙点了点头,示意两个青为她更衣。
见此,楚清漪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阿梨,你和晏将军……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阿梨顿时呆住,但下一刻,几乎是恐惧似的,她连连摇头:“三姐姐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对他动心?我、我着急他,不过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回若没有他,我定然无法脱困的!我,我是将他视为了兄长好友,仅此而已!”
楚清漪和两个青也呆住了。
兄长?好友?
这……
许久以后,楚清漪才干笑着摸了摸鼻子:“……好好,别激动,你说是就是吧。”
晏将军,祝你好运!本宫在这里对你表示最大诚意的祝福!
青瑛也略带无奈地笑了笑,本以为这次生死历险之后殿下多少会开窍一些,没想到……
晏将军,祝你好运!我在这里对你表示最大诚意的祝福!
只有青珞十分纠结地看着阿梨,欲言又止。
然她心里想的也是……
晏将军,祝你好运!我在这里对你表示最大诚意的祝福!
阿梨:“……”
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那么奇怪?她明明说的是很真诚很合理呀……
悄悄地按住跳动得有些不正常的胸口,阿梨默默地压下心底仿佛欲奔涌而出的热潮,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什么都不改变,就已经是最好。
***
见过了晏琅,确认他只是昏迷并没有其他大碍之后,阿梨这才放了心。虽对他会自我修复的异常体质感到担忧不安,但见夜鸯也是一脸不解,说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来,便只好将之放在了心底,琢磨着到时候国师回来再好好问问。
此番遭难多少叫阿梨身子受了损伤,是以见完晏琅之后,楚清漪便将她拘在了床上,叫她好好养着。
“那日得知你出事,父皇马上就派了人来,本来等你回来咱们马上就要回宫的,然你如今身子虚弱,太医说不宜赶路,是以父皇允诺,待你完全养好了身子咱们再回去。为了你呀,父皇可是让铁鹰卫都来给咱们当护卫了,现下我这庄子可是铁桶一个,该是没人再敢来犯了。你就给我好好呆着,把身上的小肥肉养回来了再回宫,不然到时候叫父皇母后伤心,我可饶不了你!”
“我原先哪儿有小肥肉!”阿梨瞪大了眼睛抗议。公主殿下不过是病了一场,稍稍消瘦了几分,哪儿那么夸张呢!她原先也是柳条儿般的瘦美人一个呀!胡说什么小肥肉呢!
楚清漪嘲笑她:“肚子上呀。”
阿梨顿时没了声儿。这个,肚子上原先确,确实有点小肉肉来着……这,这不也是因为常年坐着的原因么!
楚清漪见此笑出了声,见阿梨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从晏琅房中出来时的阴郁,这才正色问道:“说罢,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那个惊险的晚上,阿梨冷冷地挑了挑眉:“不过是有贱人打上了我的主意,欲将我娶回去好拿捏舅舅罢了。”
“不是西凉人么?难道……”楚清漪顿时眯了眼睛,眼中寒光乍起,“你知道是谁了?”
阿梨点点头,刚想说,便见秋嬷嬷一脸惊喜地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殿下,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驾临啦!”
“什么?舅舅舅母竟出宫了?”阿梨惊诧地坐了起来,“还有太子哥哥怎么竟也来了?”
“此事牵扯西凉,事态严重,想必父皇母后他们未亲眼看见咱们平安,放心不下呢。”楚清漪顿时神色一缓,露出了笑容,“走吧,先接驾去。”
“福公公特地来传了话,说是陛下下旨不必众人接驾,尤其二位殿下,只在屋里好好歇着候着便成。”秋嬷嬷又高兴地说道。
阿梨和楚清漪对视了一眼,皆幸福地笑了。
有这样疼爱自己的长辈在,她们还有何惧呢?
“知道了,”阿梨道,又见秋嬷嬷脸色不好,便道,“嬷嬷先下去歇着吧,这几日你也辛苦了。”
这回自己的出事不止叫楚清漪和三皇子惊惧担忧,两个青、秋嬷嬷等人也是吓得够呛。阿梨昏迷了两日,她们也守着她整整两日未睡,片刻不离。直到她醒来方才赶着她们去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几人都心中装了事,才睡了一小下便又巴巴地赶过来伺候了。
阿梨为她们的心意动容,自然也愿意为她们着想。
“这如何使得,陛下和娘娘来了,老奴自然也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