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人就要出门,秦时忙逼着那三个衣衫不整的黑衣人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咔嚓一锁门,和小九一起关门打起了狗。
黑衣人们本就吃了轻敌的亏,再加上失去先机叫人给扒了裤子,处境自然越发地狼狈。眼看计划已经失败,三人也不再多作逗留,咬了咬牙便准备撤退,然就在他们欲跃窗而出的时候,秦时突然叫住了他们。
“劳烦几位回去转告安王世子,季大姑娘如今已是我的妻子,疼爱她照顾她是我的责任,不必他来费心。何况……”青年目光冷冽地看着霎时僵住的三人,毫不客气地讥笑道,“就算成功将我夫人带回安州又如何?他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叫她全心信赖的兄长吗?还有,转告你们未来的世子夫人,此番她送给我夫人的诸多大礼我都一一记住了,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黑衣人们没想到秦时竟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惊疑的同时也不敢再小瞧眼前这青年,咬着牙挤出一句“告辞”便提着破碎的裤子,带着一脸青肿走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的狼狈身影,秦时目光幽深地冷笑了一下,片刻才整了整衣裳,和那沉默寡言,像个病鬼的少年小九一道出了门。
阿浓正在外头与翠烟说话,听见开门声,赶忙转过了头:“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她及腰的长发如水泻下,娇小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狐裘中,衬得本就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蛋越发地白皙精致,偏嘴唇嫣红,目光明亮,眉间还带着一丝未曾褪尽的困意,显露出几许平时少见的娇憨……秦时的眼神一下子就烫了起来,然后他一个侧身将她挡在身前,答非所问道:“冷不冷?快回屋吧。”
那副唯恐小媳妇被别人看去的抠搜样看得翠烟嘴角抽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走,小九儿,咱们睡觉去,明儿还得早起呢。”
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小九点点头,如同一根沉默的竹竿一般护着翠烟回了房,目送她进屋,然后方才转身走进对面的房间。
阿浓叫翠烟临走前看向自己的那个促狭眼神看得十分不好意思,但眼下她更关心黑衣人的事,遂勉强绷住了脸皮,摇摇头道:“不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呀,方才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与来的时候那些……”
“他们是安王世子派来的。”
阿浓愣住了:“怎,怎么会是他?!”
“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别着凉了。”秦时没有马上回答,牵着少女回了她的房间,又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方才继续道,“应该是回家听安王妃说起我们的事情,心中不放心,所以才派人快马加鞭追了过来,想把你抢回去。”
“……你怎么肯定那几人就是他派来的呢?”
“他们默认了。”
阿浓没有再说话。
若真的只是担心她,至少该问一下她的意见?可瞧着方才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似乎只想用强将她带回去先……她果真从未了解过章晟。
少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又道:“那他们还会再来吗?”
“不会了。”她疑似担心的口吻取悦了秦时,他笑了起来,大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声音温柔极了,“安心睡吧,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他那双干燥温暖的大手里仿佛藏着一种叫人安心的神秘力量,每每叫它们一碰,阿浓都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她点点头,嘴角绽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然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也去睡吧,很晚了呢。”
秦时几乎要忍不住低头去亲她,可玉竹就直愣愣地杵在一旁……
想着这不会看人脸色的蠢丫头明儿就要拿身契走人了,青年郁闷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回屋睡去了。
***
几个时辰后,安州,安王府。
“你说什么?”看到狼狈归来的三个属下,章晟难言惊诧地拧了眉,“你们三位联起手来都打不过那个叫秦时的?”
为首的黑衣人没敢抬头,只咬着牙,十分不甘心地点了点头:“那人十分狂放,且他还让属下转告世子,说是……说是季大姑娘如今已是他的妻子,疼爱她照顾她已非世子的责任,叫世子不必费心。还有,他还说,就算我们能成功将季姑娘带回安州,世子也已经不是那个能叫她全心信赖的兄长了……”
听到这里,章晟方才还温文和善的脸便一下子变得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那日冲动之下说的那番话……躲在衣橱里的阿浓果然是听见了。她已经看透了他卑劣的心思,已经讨厌他了吧?莫怪这么急着要走,连一天都不愿再多留,连一声道别都不愿与他说……
章晟握紧双拳,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半晌,他方才闭上眼,声音艰涩道:“还有呢?”
“还有……他说让我们转告未来的世子夫人,此番她送给季姑娘的诸多大礼他都一一记住了,来日要……要加倍奉还。”
章晟脸色蓦地一沉,只是还没说话,另一个黑衣人已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