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面露担忧道:“这可不好憋着,要不你先去方便,我替你去屋里照顾老夫人一会儿?”
玉竹摇摇头,抽着气儿断断续续说道:“老夫人不……不喜生人……”
“我知道,我听相公说过老夫人的事情,只是我从前做丫鬟的时候也伺候过一位与老夫人差不多情况的主子,知道该如何哄着她们的……”见玉竹仍是摇头,雪娘想了想,又温声道,“那我先扶着你去见老夫人,她若是见了我害怕我立刻退出来,若是不害怕,你再放心去如厕可好?”
玉竹实在已经忍不住,想了想到底是答应了。
雪娘这便扶着她快步往秦母的房间走去。
待进了屋,见雪娘果然三言两语便叫面色惊惶的秦母安静了下来,玉竹这才放心地飞奔而出,向茅厕跑去。
她疼得冷汗直流,只知秦母不吭声了,却没有看见秦母神色愣愣的,望着雪娘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你……你是谁?我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听着秦母的喃喃自语声,雪娘的指甲狠狠刺入了掌心,她死死地盯着她,眼神疯狂闪烁了起来。
就是这个人……就是她!她死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秦母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害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你,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雪娘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深吸了口气,用尽全部力气忍下心里狂风暴雨一般的情绪,走上前拿起放在床边的外裳,用温柔得近乎诡异的声音对秦母道:“老夫人……我来帮您更衣吧。”
***
玉竹腹痛泻肚,在茅厕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方才脸色惨白地抖着双腿出来了,只是刚走到院子,便遇见了终于回到家的秦时一行人。
“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她的模样太不对劲,阿浓一看便惊住了,“大娘呢?可醒了?”
玉竹也被一行人的突然折回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便赶忙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浓听完当即心中一跳,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然还没等她细想,雪娘已经从秦母的屋里走出来了。
“玉竹姑娘,你可好些了?”
玉竹忙道:“好多了,陈嫂子,老夫人可还好?”
“老人已经穿好衣裳起身,如今只等着洗漱了。方才我虽用过去伺候主家老太太的法子稳住了她,但她老人家似乎还是不大喜欢对着陌生人,遂我听见你已经没事便出来了。”雪娘温声解释一番之后便与众人见了礼,待见到昏迷不醒的沈鸳和受了伤的楚东篱时,脸色方才微微一变,露出了惊讶担忧的神色,“沈姑娘和楚公子这是……”
楚东篱笑答:“不小心踩空,从山坡上滚下去了,没什么大碍。”
雪娘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也不好意思再多待,很快就告辞了。
“我先去看看大娘,三姐姐身上的伤便麻烦翠烟姑娘了。”秦母近来情况虽稳定了不少,但到底未曾痊愈,还是要注意的,因此虽心中担忧沈鸳身上的伤,但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秦母。
“去吧,这里有我呢。” 翠烟挥手,带着小九以及伤患楚东篱一起进屋上药去了。
阿浓和玉竹一起快步朝秦母的屋子走去,秦时眯了一下眼,也大步跟了上去。他的直觉比阿浓更敏锐些--玉竹腹痛之事,似乎发生得太过巧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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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心中那点子怀疑在见到安然无恙,没有任何异常的秦母时散去了一些,但他自来谨慎,既然心中疑虑已起,便不会放任不管,遂他事后几日又让白羽重新查了查雪娘的来历。
但结论还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而那日翠烟给玉竹检查了一番之后,也只说恰巧吃坏了肚子,与那野菜团子并无干系。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秦时这才将此事丢开,出了书房朝阿浓的房间走去。
这时天色已黑,月明如水,夜风拂过,有桃花蹁跹落于他的肩上,带来阵阵暗香。然青年却无心赏这美丽夜色,只大步走到阿浓屋前,笃笃两下敲响了她的房门。
“阿浓?”
“嗯?”屋里油灯昏暗,少女声音清冽,显然还没睡下。她很快便过来开了门,抬起一双清澈美丽的眸子望着他,带着几许疑问,“怎么还没睡?”
秦时没说话,只是将方才落于肩上的桃花簪入她如云的发间,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去。待两人在窗前小榻上坐下,他方才低头看着她,眸子明亮如星道:“想你了。”
阿浓,“……一刻钟前你刚从我这儿离开。”
“所谓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阿浓嘴角微抽地打断了一本正经说胡话的青年:“是一日不见。”
“在我这儿就是一刻。”秦时笑了起来,有些无赖地揽过少女的腰,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阿浓先前才被这近来越发流氓的家伙狠狠欺负了一顿,这会儿自然不肯答应,挣扎着要跑。
秦时一把将她拉回来压在了身下